東漢中平六年(公元189年)靈帝死,劉辯繼立為少帝。執政的何太後兄何進聯絡西園八校尉之一的袁紹,殺統領八校尉兵的宦官蹇碩。袁紹、何進等密謀盡殺宦官,並召並州牧董卓入洛陽為援。當宦官殺何進,而袁紹又盡殺宦官之時,董卓率兵入洛陽,盡攬朝政。他廢黜少帝,另立劉協為帝,即漢獻帝。董卓的專橫激起了東漢朝臣和地方牧守的反對,釀成大規規模的內戰。
董卓入洛後,袁紹出奔冀州,東郡太守橋瑁假東漢三公名義,要求州郡興兵討伐董卓,關東州郡紛紛響應。他們分屯要害,推袁紹為盟主,相機進攻董卓。初平元年(公元190年),董卓避關東兵鋒,挾持漢獻帝西遷長安。關東聯軍本是烏合之眾,彼此欺詐並吞,不久就分崩離析了。初平三年長安兵變,董卓被殺,關中混亂不已。
經過激烈的混戰以後,到建安元年(公元196年)時,全國形成許多割據區域:袁紹占據冀、青、並三州,曹操占據兗、豫二州,韓遂、馬騰占據涼州,公孫瓚占據幽州,公孫度占據遼東,陶謙、劉備、呂布先後占據徐州,袁術占據揚州的淮南部分,劉表占據荊州,劉璋占據益州,孫策占據揚州的江東部分,士燮占據交州。此外,張魯以道教的組織形式保據漢中地區,置祭酒以治民。在這些割據者中,勢力最強也最活躍的是袁紹和曹操。
董卓入洛後,曹操逃至陳留(今河南開封東南),聚兵反抗,成為關東聯軍的一支。他在濟北(今山東長清南)誘降黃巾軍三十萬眾,選其精銳,編為青州兵;又陸續收納一些豪強地主武裝。建安元年,他把漢獻帝遷到許縣(今河南許昌東),取得了挾天子以令不臣之勢;又屯田積穀,以蓄軍資。建安五年,曹操與袁紹兩軍進行官渡之戰,曹操以弱勝強,全殲袁軍主力;又利用袁紹二子的矛盾攻占袁氏的鄴城,相繼占領青、冀、幽、並四州之地,統一了中原地區。建安十二年,曹軍出盧龍塞(今河北遵化西北),打敗侵擾北方的烏桓。
建安十三年,曹軍南下,攻占劉表之子劉琮所據的荊州。依托於荊州的劉備向南奔逃。江東的魯肅受孫權之命與劉備會晤,商討對策,諸葛亮又受劉備之命,於柴桑(今江西九江西南)與孫權結盟,共抗曹軍。孫、劉聯軍以少勝多,大敗曹軍水師於赤壁(一般認為在今湖北蒲圻西北,長江南岸),迫使曹軍退回中原。這就是促使形成三國鼎立局麵的赤壁之戰。曹操北歸以後,用兵於關中、隴西,把統一範圍擴及整個北方。
建安十六年,劉備率部進入益州,逐步占據了原來劉璋(劉焉之子)的地盤。二十四年,劉備從曹軍手中奪得漢中,據守荊州的關羽也向曹軍發起進攻,但是孫權遣軍襲殺關羽,占領荊州大部,隔三峽與劉備軍相持。
漢延康元年(公元220年)正月,曹**;十月,子曹丕稱帝(即魏文帝曹丕),國號魏,都洛陽,建元黃初。公元221年,劉備在成都稱帝(即漢昭烈帝劉備),國號漢,世稱蜀,又稱蜀漢,建元章武。孫權於公元221年接受魏國封號,在武昌稱吳王。公元222年,蜀軍出峽與吳軍相持於夷陵(今湖北宜都境),猇亭一戰,被吳將陸遜擊敗,退回蜀中。公元229年,孫權在武昌稱帝(即吳大帝孫權),後遷都建業(見建康),建立吳國。猇亭之戰以後不久,蜀、吳恢複結盟關係,共抗曹魏。南北之間雖然還常有戰事發生,有時規模還比較大,但是總的說來,力量大體平衡,鼎足之勢維持了四十餘年之久。
三國疆域,大體魏得北方,蜀得西南地區,吳得東南地區。魏國置司、豫、兗、青、徐、涼、雍、冀、幽、並、荊、揚等州。其中涼州領戊己校尉護西域;幽州地境達於遼東;南部諸州大致依秦嶺、淮河分別與蜀、吳相接。蜀置益州,自秦嶺至於南中(今四川大渡河以南和雲南、貴州,因在巴、蜀之南,故名)。吳有揚、荊、交三州。三國戶口,魏有戶六十六萬餘,口四百四十餘萬;蜀有戶二十八萬,口九十四萬,吏四萬,兵十萬餘;吳有戶五十二萬餘,口二百三十萬,吏三萬餘,兵二十三萬。
魏
漢未社會中的世家大族,魏晉時稱為士族,影響很大,名士多出於這個階層,或者在政治上站在這個階層一邊。曹操由於其宦官家族的身世,一般說來不為名士所尊重,不具備戰勝出身於世家大族的割據者的政治優勢。曹操殺戮譏議自己的名士邊讓,引起兗州士大夫的激烈反抗,其勢力幾乎覆沒。東漢世家大族的代表人物袁紹,實力和影響遠勝曹操,在討曹檄文中曾辱罵曹操是“贅閹遺醜”。官渡之戰時,曹操的文武官員多與袁紹通謀。曹操為了戰勝強大的對手,不得不度外用人,即從較低的社會階層中網羅有能力的人才。後來他一再發布“唯才是舉”的教令,拔用那些不齒於名教但有治國用兵之術的人。但曹操選官的真正準則並不是“唯才是舉”,而是“治平尚德行,有事賞功能”。曹操不但不曾籠統地否定世家大族素所強調的德行標準,而且很重視對名士的爭取。在其帷幄中有許多名士。官渡戰前,徐州混亂,他曾派出名士陳群、何夔等人出宰諸縣,以圖穩定局勢。曹操得鄴城後,立即辟用袁紹原來轄區內的名士;破荊州,也盡力搜羅本地的和北方逃來的士人。曹燥越到晚年,越是以慎德為念。
曹**後數月,曹丕在尚未代漢稱帝之時,采納了陳群建議的九品官人之法,選擇賢而有識鑒的員,兼任其本郡的中正。負責察訪與他同籍而流散在外的士人,評列為九品,作為吏部授官的依據。這就是九品中正製。魏國齊王芳時,又增設州中正。九品中正製初行時,士人品定之權掌握在政府的中正手裏,中正采擇輿論,按人才優劣評定品第高低,多少改變了東漢未年名士臧否人倫,操縱選舉的局麵,有利於政權的穩定。但在士族階層發展和易代紛紜的歲月中,此製並不能長久地超然於士族勢力和政局之外而堅持其既定準則,西晉時已是“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勢族”,九品中正製反而成為鞏固士族力量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