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客？”宮琛寒的聲音驟然低了下來，“從我們遇見開始，我就不認為我們隻是過客的關係。”
他頓了頓，又道：“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之前不是還很急切的要和我說這些事情的嗎？怎麼現在我願意聽了，我們也有時間好好談談了，你卻又變成了這樣子？”
顧伊雪有些苦惱的揉了揉眉心：“我最放心不下的是小九，現在你已經找到了他，他是安全的，這就足夠了，其他的就算了。”
“我不想就這樣算了。”宮琛寒道，目光如鷹隼一般銳利，“你不要把我弄得像個傻子一樣被蒙在鼓裏，我想親口聽你說出來，兩年前的事，至少那件事，你要告訴我吧。”
顧伊雪咬了咬嘴唇。
她現在寧可他恨她，她也不想說出那件事的真相了。
說出來又怎麼樣呢？反正她也是個快死的人了。
說出來的話，他也許會愧疚，也許會覺得當時讓自己的女人出賣色相而換得他的生命沒有麵子，可她不舍得他抱著愧疚的心情過一輩子。
不管怎麼樣，說出來，對誰都沒有好處。
她深吸了口氣，攥緊了被子道：“你看到的就是真相了，何必還要問我呢？”
宮琛寒失望透頂，看著她的眼神都有些微冷，但他還是不死心的道：“你剛才可不是這樣說的好，那既然如此，你又為何要幫我擋毒針？”
“因為小九。”顧伊雪道，“小九當時生死未卜，隻有你能救他。”
宮琛寒的眼神已經完全冷了下來，看著她就像看著一個陌生人一樣：“顧伊雪，你是真的變了。”
“人都是會變的，你不也已經變成我不認識的樣子了麼？”顧伊雪扯了扯嘴角。
“我變成這樣是誰造成的？！”宮琛寒冷笑道。
顧伊雪哽了哽，半晌才幹巴巴的道：“對不起。”
“現在聽到你的對不起真是諷刺。”宮琛寒不再看她，“那就這樣吧。”
說完，他便站起身來，收拾了東西就要出去。
顧伊雪下意識的問道：“你要去哪？”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呢？”宮琛寒沒有回頭看她，“就到此為止吧，你都這樣說了，我也沒有必要抓著過去不放。”
顧伊雪抿了抿嘴唇，強撐著讓聲音染上笑意：“那這樣最好了。”
“從今以後小九就歸我撫養了，你就好好呆在這裏休養吧，別去打擾他了。”宮琛寒停下腳步，仍舊沒有回頭。
“什麼？！憑什麼不讓我去看小九？！”顧伊雪震驚的道，“宮琛寒，那是我的孩子！”
“我放你自由，既然你喜歡蕭厲寒，我也要成全你們才是。”宮琛寒道，“是不是因為小九不是他的孩子所以他才這樣對你們的？現在小九已經對你們的愛情構不成任何威脅了，你可以放心和他在一起了。”
顧伊雪震驚的睜大了眼睛：“小九歸你撫養沒問題，我相信你能把他撫養得很好，可是為什麼連見都不讓我見他？！”
“我並不想讓小九知道，他的母親在懷著他的時候，在他父親落入危機的時候，還要撲向別的男人的懷抱，我都覺得惡心，你覺得小九會怎麼想呢？”宮琛寒終於回頭看了她，隻是眼神讓她覺得害怕。
顧伊雪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是的，一切都是她的錯，她的錯。
她沒有資格抱怨什麼的。
她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隻是很緩慢很緩慢的低下了頭，濃密的頭發垂下來遮住了她的臉，看不清她的表情。
宮琛寒見她不再說話，心下更是鬱悶，但也沒有說什麼，轉身走出了門。
顧伊雪把頭埋進膝蓋裏，肩膀輕輕顫抖著，許久從喉嚨裏溢出一聲嗚咽。
病房外。
宮琛寒倚在牆邊，默默的聽著病房裏若有若無的抽泣聲和忍不住的嗚咽，心情複雜。
蕭厲寒那天可謂是狼狽不已，被宮琛寒的下屬追了很久，幸好他對那片區域的地形熟悉，拐了幾個彎之後成功找到了隱蔽之處躲著，這才逃過了一劫。
他自然是知道宮琛寒的厲害之處的，如果這一次被他找到綁回去，那他就真的再無翻身之日了。
上一次的心軟讓他吃盡了苦頭，他決不能再重蹈覆轍了。
他默默等待了許久，直到安全之後才走了出來。
他看著自己被汗水濕透的衣衫，衣服也已經被洗的發白。
這樣的日子他真是過夠了。
他攥緊了拳頭，看來，是得去找那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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