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進衛顧所在的小區,兩班人馬在電梯口不期而遇。
顧衛圓圓的眼睛瞪得老大,沒想到所謂的客人會是鍾嘉嘉,當即笑成一朵真正的祖國的花朵:“鍾姐姐,好久不見……”
他話還沒說完,就有一個小姑娘撲到鍾嘉嘉麵前,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你好,施思齡姐姐,我叫小佳,是顧衛的朋友。”
施思齡是鍾嘉嘉之前與柏清拍的戲裏的角色名字,想必這位小姑娘也是看了劇才會這麼叫,鍾嘉嘉彎下腰與她平視:“你好,我叫大嘉。”
“噗嗤。”旁邊的顧衛不給麵子地笑出來。
“不許笑。”氣得小佳鼓起腮幫子,嘴噘得能掛個小油瓶,又對鍾嘉嘉道,“姐姐你不知道,那部劇我最喜歡的除了柏清就是你了,女主最討厭了!”
鍾嘉嘉揉了揉她的頭,心道童言無忌,如果叫賀枝枝知道了,她恐怕吃不了兜著走。
衛顧走在前麵,鍾嘉嘉跟一群小學生有說有笑走在後麵,門一開,就有香噴噴的飯菜味道,是衛顧早就吩咐阿姨估計著做好了的。
一進屋,顧衛就跟著一群小夥伴一起進自己的房間鬧騰去了,隻留下鍾嘉嘉和衛顧兩個人在客廳。
因為膝蓋上還有擦傷,端端正正坐著實在難受,鍾嘉嘉往後仰,想要靠著軟軟的沙發,手卻不小心碰上一個硬物。
“嗯?”她下意識拿起來一看,眉心就皺到一起了。
手上是一個吊墜,繩索的一頭掛著一隻憨態可掬的鬆鼠,模樣極為眼熟。
衛顧正在埋頭削蘋果,沒有注意到她的動靜。
似是想起什麼,鍾嘉嘉拿起鬆鼠仔細看了看。
這個吊墜,跟她當初送給“一顧清風”的實在太像了。
掛在上麵的繩索,更是證明了這一點。
最初的吊墜的繩子其實是白色的,鍾嘉嘉覺得不好看,自作主張換了一根紅繩才寄給了“一顧清風”。
悄悄將吊墜放回原位,鍾嘉嘉裝作無事地說了一聲:“我去洗個手。”
說著,自己來到衛生間,打開江湖夢,找到與“一顧清風”的聊天記錄,拚命往上滑啊滑。
滑得手指都要抽筋了,才翻到那唯一的一條語音消息,是她之前玩遊戲催他的時候給的回複。
“等一下,我馬上就來。”
低沉的聲音猶如大提琴般宛轉,落在鍾嘉嘉耳中卻不那麼好聽了。
騙子,“一顧清風”這個騙子!
鍾嘉嘉氣呼呼地走出洗手間,衛顧正削好蘋果,遞到她麵前來。
原本正想問責的鍾嘉嘉一愣,下意識接過,又狠狠啃了一口,滿臉忿忿不平:“衛顧,騙子,你這個裝模作樣的大騙子!”
“怎麼了?”衛顧滿臉無辜,不知道自己做的哪件事被發現了。
鍾嘉嘉將手機屏幕往他眼前一放,拿出審訊犯人的架勢:“你之前還裝作自己沒玩過這個遊戲?”
看見她說的是這個,衛顧鬆了一口氣:“為什麼你會以為這人是我?”
“因為...”鍾嘉嘉見他不見棺材不掉淚,將剛才的語音又放了一遍,“你還不承認?”
“咦?”從自己房間裏走出了看飯做好沒有的顧衛撓撓頭,看見鍾嘉嘉劍拔弩張的架勢,“怎麼了?”
......
片刻後,鍾嘉嘉已經沒有了方才那般淩人的氣勢,像個受氣的小媳婦兒般坐在沙發上,雙手搭在膝蓋上,低垂著頭。
“騙子?”衛顧翹著腿,坐在她對麵,眼中波光流轉,“裝模作樣的大騙子?”
“不是...”鍾嘉嘉聲若蚊蠅,罪魁禍首顧衛早就一溜煙又跑回自己的房間了,隻留下她一個人獨抗這一切。
“我說的不是你,說的是‘一顧清風’。”
“可是你剛才不就以為我是他嗎?”衛顧才不信她這套狡辯,直擊要害。
鍾嘉嘉頭埋得更低了。
幸好這個時候做飯的阿姨猶如救世天神般帶著金光出現:“先生,飯都做好了。”
鍾嘉嘉急忙抬頭,露出求饒的神情。
衛顧看著她一雙水汪汪的眸子,輕咳一聲:“這次就放過你,如果下次...”
“沒有下次!”鍾嘉嘉舉起手,做出鄭重宣誓的神情,一臉狗腿。
“吃飯去吧。”
因為加上小朋友有七八個人聚在一起,為了熱鬧就做的中餐,有葷有素,有湯有菜,鍾嘉嘉咽了咽口水,還是規規矩矩地小口小口吃著自己麵前油最少的青菜。
坐在她旁邊的衛顧拿起舀湯的勺子:“這個阿姨老鴨湯燉得特別好,你喝一點。”
老板親自舀湯,加上方才自己做錯了事,鍾嘉嘉豈有不從之理,懷揣著三分罪惡感與七分期待,將碗到湯勺前,任衛顧給自己打了滿滿一碗。
對麵的小佳不吃飯了,就直直盯著鍾嘉嘉。
“你盯著嘉嘉姐幹嘛?”注意到她的動作,顧衛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