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衛顧是來探班的。
到了晚上,章導演作為東道主,自然要邀請他吃飯。
鍾嘉嘉這些主演們當然也要作陪。
寬闊的包間裏,隻有一張大圓桌,衛顧正好坐在鍾嘉嘉對麵。
今天他穿一身黑色西裝,襯得整個人都耀眼起來。
鍾嘉嘉趁著衛顧與章鴻起交談的功夫,時不時偷偷看衛顧兩眼。
她的小動作如何能逃過衛顧的眼睛,隻不過有別的人在場,他不便明問。
直到一場飯局結束,鍾嘉嘉拿起手機,就看見衛顧發來的消息:“一會兒等我。”
倒是跟自己不謀而合,鍾嘉嘉烏黑的大眼睛轉了又轉,不知在想些什麼。
劇組給鍾嘉嘉安排的房間,就在出了電梯右手的第一間。
酒足飯飽,鍾嘉嘉老老實實地上樓,聽見門外有響動,便緊跟著探頭出去看兩眼。
結果是保潔剛剛準備下樓。
鍾嘉嘉歎了一口氣,正準備回屋,突然看見電梯裏走出來一個人。
身高腿長,一身高級西裝貼在身上,正是她要等的那個人。
她探頭探腦的模樣,就像一隻鬼鬼祟祟的小倉鼠。
衛顧麵上不顯,心中卻一片柔軟,放緩了聲音:“說吧,晚上一直盯著我,到底有什麼事?”
鍾嘉嘉本以為他找自己是有別的事,沒想到就是為了這個,一時間早已準備好的說辭憋在嘴角,愣了半天,不好意思說出來。
總不能直接說我看重了你的美色,想在拍吻戲之前占一把便宜吧。
鍾嘉嘉也不知道她真說出來了衛顧會怎麼想,也不知道為什麼昨夜自己腦中突然就煞有其事地冒出來這個點子。
盯住衛顧不說話。
“叮咚”一聲,不遠處的電梯門突然打開。
也不管是誰上來了,鍾嘉嘉做賊心虛,一把將衛顧拉進屋裏,砰地一聲把門關上。
等她反應過來,才看見衛顧靠在門板上,雙手插在兜裏,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自己。
鍾嘉嘉吞了下口水:“你還記得上次你說過的話嗎?”
“你說呢?”衛顧眉頭一挑,有些好奇小倉鼠突然主動提出這個問題。
鍾嘉嘉心急如焚,生怕他忘了,忙道:“你說過我有什麼事你可以一起分擔的。”
又一鼓作氣:“現在我就有事想找你幫個忙?”
“什...”
衛顧後麵的“麼”字還沒來得及說完,就看見她踮起腳尖突然湊近。
緊接著,兩片溫熱的唇貼上來。
鍾嘉嘉腦子裏也是一團亂,還沒嚐到什麼味道就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忙後退幾寸,離開了他帶著點微涼的唇,方才站穩。
“這就夠了?”衛顧很快意識到麵前的人在做什麼,卻又因為她退得太快生出幾分不滿。
一掌往前一伸攬住鍾嘉嘉纖細的腰,眸中的好心情顯而易見:“幫忙幫到底,半途而廢可不行。”
鍾嘉嘉眨眨眼,還沒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才發現自己又被攬回他的懷中。
一個生疏而又熱烈的吻落了下來。
唇舌糾纏,你進我退,縱然兩個人都是生手,可衛顧仿佛生來就會一般,帶著鍾嘉嘉沉淪其中。
直到鍾嘉嘉頭頂都肉眼可見地要冒熱氣了,他才意猶未盡地鬆開,指腹輕輕摩挲著她水潤的唇瓣:“這個忙幫得怎麼樣,嗯?”
最後一個尾音,宛如一朵煙花在鍾嘉嘉的腦海中炸開。
炸得她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聽不見。
隻暈乎乎地兩頰泛紅,一雙水汪汪的眸子含著幾分委屈。
怎麼有種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感覺。
片刻之後,坐在沙發上聽鍾嘉嘉講完原因的衛顧,涼涼瞥了她一眼:“就因為這個?”
“嗯。”鍾嘉嘉聲若蚊蠅,宛如幼兒園裏被老師提問的小同學,規規矩矩地雙手搭在膝前。
“我還以為…”衛顧語氣中似有惋惜,“你是突然發現我的好看,舍不得放手。”
鍾嘉嘉被他這一句調侃逗得腦袋往地下埋,半響不說話。
心中又有些不是滋味:“我拍吻戲,難道你都沒有不舒服?”
按照她看的霸道總裁,正常劇情難道不應該是充滿了腥風血雨嗎?
“沒有。”衛顧眼皮都不抬一下,“就當是你在親一頭豬好了。”
柏清的的確確很豬,尤其是一起在江湖夢裏打副本的時候。
住在樓上的柏清打了一個大噴嚏,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開始自言自語:“難道有人說我壞話。”
又搖搖頭否決:“不可能,那這樣的話我那麼多黑粉,豈不是每天什麼都不做隻管打噴嚏了。”
自己生平第一次親別人,還是主動的,沒想到對方居然是這麼個雲淡風輕的反應。
鍾嘉嘉邪念得逞,又開始得寸進尺了,身體對著他微微前傾:“真的不生氣?對方可是柏清誒,萬千少女心中的男神,長得帥演技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