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
“還是沒有結果。”一名練氣中期的弟子沮喪地像周明山彙報道,他叫陳剛,實力在剩餘的眾位弟子中隻能算是中規中矩,不過他三個本命分別是【鷹棲木】【狼毒草】【妖瞳銀環蛇】,因此和木係特別契合,又極為擅長隱蹤匿跡,天權城到清武山這一段路大多是未曾開發的森林,他保命的手段又多,可以說是目前清武門中最不怕被人半路截殺的弟子。現在的清武門實力損失實在過於慘重,實在不能再承受有弟子被截殺的風險,隻能夠萬事小心起見,反正現在百廢待興,也不需要和外界有太多的接觸,大家悶頭重新建設門派,隻是偶爾才會讓陳剛去天權城采買一些必要的材料,同時打探一下最新的消息。
“竟然讓這個逆徒逃掉了!”大殿上的人大多咬牙切齒,楚星超也搖著頭歎息不已,一個月的時間都沒能夠抓到逃走的黑衣人以及背叛門派的張文,按照北鬥聯邦曆來追凶的習慣,一個月的時間,如果沒有抓到通緝的要犯,就不會再有人專門負責抓捕和追擊,隻是列入聯邦通緝的名冊,並在此界各大修真城市懸賞捉拿,畢竟北鬥聯邦地域廣大,修士數目超過十萬,境內的凡人數目更加是接近千萬,不可能長久地將寶貴的力量全部放在區區幾名練氣凶徒身上。
懸賞的金額按照慣例是根據凶徒們的實力來確定,幾名練氣的小蝦米,實力最高的也不過是練氣後期,折合的靈石還不到兩枚三階,這樣的賞金根本就是聊勝於無,此界中絕大部分的賞金獵人估計根本不放在眼裏。
連聯邦的全境追捕都毫無建樹,清武門眾人一時間都沉默不語,基本上是一臉遺憾,唯有愈發沉默寡言的張靜微不可察地輕輕舒了一口氣。
“怎麼了?難道血海般的深仇都指望別人來替我們討還?”周明山看見一派死氣沉沉的模樣,作色道,“大家回去好好修煉,連半點實力都沒有,還談什麼報仇雪恨!楚師弟,你留一下!”
自從清武山決戰之後,門派練氣後期的修士中,段揚一直十分消沉,和曾經開朗果決的形象迥然不同,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渾渾噩噩,一個月來和別人說的話還不到二十句,根本沒辦法溝通,而另一名就是前掌門之女張靜,不過張文叛變對她的影響也很大,如今的表現當真是不辜負名字中的一個靜字,幾乎隻是比段揚略好了一些。這兩人的樣子實在是讓剛剛執掌門派的周明山萬分頭疼,可是如今事務繁雜,他也沒辦法去給兩人開解,隻得更多倚重起楚星超來。
“掌門師兄,有什麼安排,還請示下!”楚星超恭謹地躬身說道。
“楚師弟,不用著急,你最近修煉如何?”周明山擺了擺手,先問道。
“呃……”楚星超一陣氣短,“我的情況師兄也是清楚的,大道上是沒什麼指望了……”
“胡說!沒指望,沒指望就不修煉了,你的道心呢?”周明山正色道。
楚星超默然不語,他的修仙資質極差,光是本命就有四個:【荊棘草】【解瑩花】【三針毒蜂】和【流彩砂礫金】,木獸金三靈根,這種修真體質對於靈力萃取和沉澱的速度都非常緩慢,在清武門這樣的小宗門內都是墊底水平,比剛剛三本命兩靈根的陳剛都差了一倍不止,更不要說天才單本命修士周明山了。
剛剛登仙的時候,楚星超也曾經狠下了一番苦功,可是足足花了五六年的功夫才突破了練氣一層的界限,然後便一直停留在練氣二層,靈力的積累根本不足以突破練氣第一檻,努力了半天毫無成效,反而被門派中促狹的師兄稱為【草根大修士】。久而久之,他也就熄了在大道上向上的心思,將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門派雜事上,這一個月來門派中事務繁雜,楚星超更加是無心修煉,打坐的時間就算林林總總加起來也不會超過五個時辰,根本不可能有什麼進境。
周明山當上了掌門,關心門下弟子的修行情況本來也是分所應當,當下又規勸了幾句,可是楚星超自己人知自家事,實在不喜歡浪費時間在修行上,表麵上滿口應承,其實還是如清風過耳,聽過也就算了。
不過楚星超多年坊市間的修行也不是白給的,周明山表麵上自然是看不出分毫,滿心以為自己的訓誡有了些成效,於是很快就步入了正題。
“北鬥聯邦都抓不到那些逃散的黑衣人,已經從很大程度上驗證了我的判斷——襲擊本門的人一定在聯邦內有不小的勢力,天權城就算是我們清武門名義上的宗主,如今我也信不過。”他說道,“不過天璿城的程家,論底蘊的悠久程度,其實還在閔家之上,有程可勤這層關係,我們自然可以放心,程道友心性純良,這個忙應該會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