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閔睿新的身份修為,就算不刻意使出金丹威壓,他一到場,還是立即鎮住了這滿殿的築基練氣。
原本嘈雜的大殿立即安靜了下來,楚星超也將目光放到了閔睿新的身上。
比起兩年前見到的閔城主,如今的閔睿新看上去蒼老了不少,短短兩年的時間,他頭發竟已經變得花白,眉宇間似乎鬱結著濃重的疲憊之色,哪裏還有當初以一人擋住千人軍陣的豪烈之氣。
“列位。”他的聲音有些沙啞,雖然沒有明確的消息,可是傳言中,閔睿新在天樞之戰受傷極重,已經導致結嬰受阻。
從現在閔睿新的表現來看,至少當年的傷勢肯定還沒有痊愈。
“列位都是各家中一時的翹楚,能夠見到列位,閔某十分榮幸。自從鎮海宗的賊寇入侵以來,聯邦經過了數場血戰,這才稍稍穩住了局勢,之所以讓各位來參與這本來僅僅我閔家內門弟子才能參加的輪回試煉,就是為了為我聯邦輸送更多的築基、金丹,能夠更快地恢複聯邦的實力,將那些外海狗,趕回他們的老家去!”
以閔睿新的地位,說出這樣激烈的話語,閔家和鎮海宗之間的冤仇,當真是永世無法化解了。
閔揚肉身被毀,進階化神已然無望,再加上最有望結嬰的閔睿新也本源受傷,如果千年之內還沒有新的元嬰修士產生,這看上去鮮花著錦,烈火烹油的閔家,轉眼可就真的要敗了。
閔家處事有些霸道,可這兩千年卻也沒有欺負弱小的名聲,平素的執法也比較公正,如果當真敗了,守不住這天權城,底下的各家附庸是真心不願意見到的。
“閔城主,我們唯您馬首是瞻,有您在,我們早晚將這些外海狗趕出聯邦去!”說話的人也姓閔,不過不是正牌的天權閔家,他們這支分支分在附近的一座三階山門也已經千餘年,血脈上的聯係已然很淡了。
不過這塔山閔家還是天權閔家最為鐵杆的附庸,說出了這些話,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受益。
“我等甘願效死,殺死外海狗,奪回天樞城!”說這話的人慷慨激昂,同樣一下子把在場的所有修士都給代表了。
“你他喵的一個鄭家人,讓閔家人流血去奪你家的基業,你當閔睿新傻子啊!”楚星超暗暗吐槽。
自從天樞城被破,第二次天樞城之戰聯邦又慘敗,鄭家人在天樞城下留下的屍體多達近兩千具,如果說程家是痛在血肉,那麼天權城閔家人就是痛在骨髓,而天樞城的鄭家,已經是痛徹心扉了。
元嬰老祖以下七成的修士戰死,剩下的人也找不到足夠大的山門收留,隻能夠被打散,分別安置在了天璿、天權、天璣、玉衡的境內,實力大大縮水,其中善戰的一部分直接被程家安放在了警戒外海軍的紫苑山一線,如果雙方大戰重開,這些鄭家人就是第一波送死的炮灰。
程可勤不會多想,可以楚星超的小人之心,鄭家修士傷亡雖重,畢竟底蘊依舊,凡俗的親屬也不是一個小數目,如果全部安置在一家的境內,短期內就算沒什麼麻煩,將來以鄭家的人口基數,恢複實力僅僅是時間上的問題,到了那個時候,一家實力強悍到不輸於自己的附庸,就算是世代交好的家門,這四家也肯定是不願意看到的。
拆分成了四家之後,每家的規模都下降到了一個四大世家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而鄭家的實力也沒有太多的削弱,在血仇的刺激之下,他們有足夠的動力奮戰在抗擊外海的第一線,而如果時間衝淡了仇恨,這些時間也同樣會衝淡四家間的所謂血肉親情。
到時候的各家自然還是以各自的利益為先,不虞無法轄製。
不過這些想法終究還是隻能埋在心裏,鄭家人在天樞城破之後,已然是有如喪家之犬,能夠得到安置和照顧,已經是喜不自勝,哪裏有什麼資格挑三揀四呢。
不僅沒有任何的怨言,像現在這樣的情況,鄭家也是首先站出來表明態度的家族,逼著各家附庸和親善的宗門表態。
“我等願為城主效死!”話說到這一步,楚星超和段揚這樣的附庸修士也隻得齊聲表態,按楚星超的想法,外海軍的實力對於現在的聯邦而言還是過於強大,最好的方法還是守住紫苑山一線,甚至在必要的時候可以退回天璿城,乃至退到天權城,用廣闊的空間分散外海軍的軍力,然後依靠內線作戰的優勢將一部分外海軍殲滅,逐漸建立實力上的優勢。而不是盲目地整軍衝向天樞城,如今的聯邦實力可不如兩年前,再次攻擊天樞城的話,除了遭遇第三次天樞之敗,幾乎不用做第二種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