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裴感受到天晴的戰栗,更加抱緊了她,他死死地盯著我,幽冥的瞳孔一緊。
我疑惑地再次看向天晴,滿腦子不解,我剛抬起步子,高裴攔在我麵前,“丁天藝,你找死麼?”
我不是找死,我隻是想要一個清白,可是在他們的篤定中,我的正當要求,也變成了居心叵測。
我擦掉淚水,繼續蒼白地替自己辯解,“我真的沒有任何居心,我來這裏,隻是想讓天晴還我一個清白。”這五年來,每時每刻,我都活在高裴的誤解當中。我隻是懷著最後的一點小希望,希望真相大白之後,高裴能重新審視我,別再對我惡言相向或是冷暴力了。
我需要一個溫暖的家,寶寶也需要一個愛媽媽的爸爸。
“天晴!”我淚眼模糊地看著她,“把真相說出來,大家一起解除誤會好不好?”
“姐……”天晴把頭埋進膝蓋裏,身體小小的卷縮在一起,不停顫抖著雙肩。
我媽衝過去,抱住不停發抖的天晴,一起哭成淚人兒。
我聽見身後傳來,父親濃稠的歎息聲。
高裴拽著我的肩膀,迫使我麵對他,可我現在思緒很亂,我不知天晴為何放聲大哭,我不知道接下來事態到底會沿著哪個方向發展……
我們一起長大,天地良心,我待她一直視如己出。
我的眼神空落落的,周圍的一切就像黑白無聲電影,我突兀地站在中間,像個無人問津的過氣小醜。
“阿裴……”天晴終於將頭從膝蓋裏抬起來,聲調帶著濃濃的鼻音,“你們都別為難我姐姐,她說什麼就是什麼,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是我自己撞上去的。”她說完,又將頭埋進去,哭得不省人事。
她終於說了,說了。可為何說出來的話,如此令我心情複雜。
我怔在原地,盛怒下的高裴用足了力氣拽著我的手,我跌跌撞撞被他拉出病房,帶進隔壁房間。
身後傳來巨大的關門聲,我踉蹌幾步站穩?,回過頭,高裴粗重的呼吸與暴怒發紅的眼睛向我迎麵襲來。
“我從不打女人。”
他雙手插在腰間,在房間裏來回走了兩圈,起伏的胸口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怒氣。我呆呆地站在剛才被甩進來的地方,一步卻不敢移動,屏住呼吸,視線一直注視著他急躁的身影。
他突然仰頭吼了一聲,湊到我跟前,那猩紅的雙眼令我發怵,還沒反應過來,我的右臉已經火辣辣燒成一片。
“這一巴掌,我是替天晴打的!”
我張了張嘴,撕裂的痛疼傳來。
替天晴打,“我什麼時候欠過她的?”
“我說過,不準你出現在天晴麵前,你居然跑過來把她逼哭,逼迫她替你洗白。”他的眼神如刃,仿佛要將我千刀萬剮,“天晴是我的底線,你今天觸犯了她,丁天藝,你知道真正的地獄是什麼樣的嗎?”
“高裴。”我的聲音無限悲涼,“你永遠都不相信我嗎?”
他沒回答,但那雙寒冷如冰的眼眸給了我最好的回答。
“我明明已經放過你了,為什麼不滾?”
“我不要你放過我。”我沒出息地畏首畏尾拽著他的衣角,卑微得低到塵埃裏,“別趕我走,我想一輩子待在你身邊……”
“丁天藝,比賤,沒人贏得過你。”
我的胃裏突然一陣翻江倒海的難受,我緊緊咬著唇,依然有一點點血液衝破了我的防線,我可以想像到自己努力憋著進而顯得扭曲的五官。恐怕在高裴麵前,我像個陰森又狼狽的女鬼吧。
高裴憤怒的神色退卻大部分,轉而眉頭深鎖地盯著我的嘴角。
他狐疑地打量我,隨後陰惻惻地質問:“你又是在演哪出戲?”
我不敢開口,隻是慌張地轉過身,撩起衣角擦拭自己的嘴角,卻有源源不斷的鮮血不受控製地溢出來,我慌張得不知所措。
想起護士臨走前的警告,我不能讓高裴發現我身體有異樣,更不能讓他知道我已經懷了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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