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問得啞口無言，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才能化解此刻的尷尬。
秦凱好像也不指望我的回答似的，又拉著我的手往前麵走，兩個人就這麼突然沉默著，在走在遊樂場瞎走。
我一隻手抱著秦凱剛才中槍得來的布偶小白兔，覺得他好像是真的生氣了。
於是我也學著韓劇裏女生撒嬌的模樣，我撅嘴挽住他結實的手臂，“秦公子，我要坐摩天輪。”
我指著不遠處，那個巨大的，正在轉動的摩天輪，它閃著七彩的光芒，像愛情一樣美好。
秦凱愣怔地看了看我，伸手給了我一個摸頭殺。
“如你所願。”
你看，他總是這麼好，他哪裏會生我的氣，我望著他的側臉，鼻子不由得泛酸。
一場摩天輪坐下來，天色黑得更透了。
我們走在遊樂場廣場的中央，秦凱突抱住我，很緊很緊，像是稍微一鬆，我就會消失一般。
“秦凱……”我出聲喚他。
他不說話，把頭埋在我的脖頸之間來回摩挲，氣息全部噴灑過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緊開我，但雙眼卻泛著血紅。
他哭了。
我扔掉布偶小白兔，雙手撫上他的臉，我覺得我有罪，是我害他這樣難過的。
“秦凱……丁天藝能有這偷來的兩年美好時光，你功不可沒，你是我的大英雄。”
我明明是想安慰他，結果說完這話，我卻跟著他一起哭起來。
秦凱握住我的手，聲音沙啞，“如果我當時再堅持一下，留在你身邊，會不會就不一樣？”
這個問題，我沒有辦法回答，如果真的有如果，我還會奮不顧身追求高裴嗎？
我連自己的困惑都無法解答，自然更沒有辦法為秦凱回答。
我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把哀傷的情緒發泄出來，也是很好的治療方法，一直鬱結在心裏，難免內傷。
秦凱擦掉眼淚，有些自嘲般笑了，“別在意啊，我一個大老爺們兒，也是想到一些舊人舊事，有感而發。”
我知道，他是想起了自己的妹妹。他一再地後悔，他想在我身上彌補，結果卻是悲劇再次在他麵前上演。
“秦凱……不要難過。”雖然話這麼說話，可淚眼汪汪的我，此刻好像也很沒有說服力。明明自己也哭得慘兮兮的，憑什麼叫別人不要難過。
每個人的痛苦，外人都是無法感同身受的，因為針刺不到他身上，他就永遠不會知道有多痛。
秦凱的臉上掛著難看而強撐的笑意，他對我說：“我去上個洗手間啊，你站在這裏，不要走。”
我點點頭，看著他的背影淹沒在人群之中。
我真的照做，站在廣場中央的原地等啊等，可是等了近二十分鍾，依然沒有見到他回來。
照理說，公共地方一般都是女洗手間人滿為患要排隊，男人總是速戰速決，今天秦凱怎麼回事，一絲擔憂閃我的腦海，我掏出手機，剛準備給他打電話，廣場中央的正對麵建築上，巨大的LED屏播放著音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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