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子照耀在孟小米蒼白消瘦的臉頰上,她烏黑纖長的睫毛在臉頰上投下一排倒影,她的睫毛上還掛著淡淡的淚痕。
夢中,她拚命的奔跑著,向著那個不斷走遠的身影。
她哭泣著,呼喊著,但那人仿佛像是聽不到一般,越來越遠,知道消失在孟小米視線的盡頭。
她絕望的蹲在馬路中央,哭泣著,那一刻她感覺仿佛失去了全世界!
“不要走不要走”
她不住的呢喃著,猛然她睜開了眼睛,看到的熟悉的環境,那可激動而又絕望的心才平緩了幾分。
孟小米輕輕地掀開被子,而後如每天一般有條不紊的下了床,她邁開步子緩緩地走向窗子邊,伸出滿是傷痕的手掌輕輕地撩開了窗簾。
早晨五六點鍾的太陽不似中午的那般炙熱,清風透過窗子輕輕的吹拂著她的臉頰,耳邊的碎發輕輕的飄了起來,遠遠地看去,讓人格外的心動。
她整理一下身上的衣衫,而後輕輕的邁開步子,走出了病房。
一夜未眠,孟小米的精神並不是很好,蒼白的臉頰上掛著濃濃的黑眼圈,一雙漆黑的眸子中是滿滿的紅血絲。
顧紹欽依舊在重症監護室內,孟小米站在玻璃門前麵,頭抵在玻璃上,深情的看著那熟悉的身影。
她微微有些擔心,顧紹欽住進重症監護室已經有七八個小時了,但卻沒有半點的反應。
孟小米在心中強烈的自責著。
若不是她執意守在顧紹欽的身邊以至於自己昏厥,將秦明從他的身邊支開,以至於給了那兩個人刺殺顧紹欽的機會。
“你醒了?”
秦明看著那孟小米纖細單薄的身影,心裏很不是滋味。
若不是他沒照顧好他們,事情怎麼會變成如今的樣子?
秦明很自責,連帶著和孟小米說話的聲音都十分的輕柔。
聽到了秦明的聲音,孟小米快速的拭去臉頰上的淚水,而後緩緩地轉過身子,對秦明點了點頭。
“我叫人給你準備了早餐,過去吃點。”
秦明的聲音很低,孟小米看的出來他很疲憊,這一段時間,秦明和他們同樣辛苦,顧紹欽出事了,他也十分的難過。
“嗯。”
孟小米輕聲的應答,幹涉的唇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
原本她沒有多大的食欲,但孟小米不想秦明為難,便也應承著答應。
再者,她希望顧紹欽醒來的時候能看到一個健康的她。
孟小米緩緩地向著自己的病房走去,行至過半,她頓住腳步,轉頭對秦明沉聲說道,“秦明,你能不能問問大夫他到底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好。”
秦明微怔,但瞬間笑著應答。
孟小米這般模樣,應該是關心在乎顧紹欽的吧!
得到秦明肯定的答案,孟小米懸著的心放了下拉,而後走向自己不遠處的病房。
秦明望著孟小米纖細的背影,而後視線轉到玻璃窗子內的顧紹欽身上,漆黑的眸子流露出異樣的情愫。
昨日夜班,洛可就離去。
顧紹欽交代下來的事情還有很多需要處理,不論發生什麼事情,他們都知道顧紹欽的計劃不能停下來。
思慮了一會兒,秦明轉身走向不遠處的醫生辦公室。
寧大夫見秦明進來,趕忙微笑著起身。
“大夫,已經七八個小時了,他怎麼還不沒醒過來?”
秦明一雙漆黑深邃的眸子中寫滿了擔憂,俊俏的臉頰上是難得的嚴肅和緊張,修長挺拔的身子也散發出淩厲的氣息。
“我剛剛給顧先生做了檢查,各方麵的都恢複的很好,但病人先前的身體不好影響到現在的狀況,我們要耐心等待,顧先生很快就回醒來。”
寧大夫認真而又嚴肅的說道。
聽到大夫這麼說,秦明懸著的心多多少少是平複了不少,但顧紹欽一日不醒來,他便一日不放心。
“寧大夫,紹欽的事情還需要您多費費心,他容不得有半點的散失!”
秦明的聲音低沉了幾分,眸光中是不可動搖的堅定。
對於寧大夫,秦明十分的放心。
他是顧紹欽一手提拔出來的人才,對顧紹欽十分的忠心和感激,是斷然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得。
“秦先生您客氣了,能為顧先生做事是我的榮幸。”
寧大夫笑著說道,眼中是不加掩飾的真誠。
“那好,您先忙。”
秦明很少對人這般恭敬的說話,因為顧紹欽的事情,他也跟著成熟了幾分。
寧大夫將秦明送出辦公室。
秦明環視了一周,對諸位保鏢使了一個眼色,而後向著孟小米的病房走去。
孟小米的麵前擺著各式各樣的早餐,若是換做以前,她定是能大朵快頤,但現在她看什麼都沒有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