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銘城曾經想過,與自己母親每一次的相聚,不過是再平常的一件事情了。
或許是每天都能夠見到的人,早就習以為常了,逐漸就變成了一種習慣,也就不那麼在意了。
正如那句歌詞裏麵說到的:別用離開告訴我,失去的人最重要。
人類總是這樣後知後覺的生物,有些事情隻有到最後才會徹底醒悟過來,就像有些東西,失去了才會知道珍惜,也才會知道珍惜的真正意義在何處。
顧銘城此時的處境,還有心裏麵的想法,不就正是這樣?想見的人不能夠見到,怎揪心兩個字就可以形容的出來。
當看到解琳來到監獄探望自己的時候,顧銘城才真正了解到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句話到底包含了多少的意義。
這幾天沒有見到,恍若一個世紀那麼遙遠,思念也愈演愈濃,一直堆積在他的心髒裏麵,不肯移去,他竟然感覺到有幾分難受。
“媽”他終於還是緩緩開口道。
“銘城”解琳幾乎是帶著嘶啞的嗓音說了出來,這幾天來簡直是渾渾噩噩的度過的,一時間覺得自己心中始終缺少了某樣東西,空蕩蕩的。
她明白,那個她傾注最多感情的人,那個她疼愛在手心上的人,再也不能夠經常見到了,一時間,她心裏麵還無法接受這樣無奈的事情。
“我來看你了,銘城啊,你好像瘦了”解琳說到一半,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本身在來之前,自己是有許多的話要告訴顧銘城的,可是現在卻反而一句話說不出來了,隻是感覺喉嚨堵塞的慌,怕一不小心就會失聲痛哭,這樣豈不辜負了這些來之前所堅定的信念?
在來之前,他她就極力的在心中想著,一定要控製好自己的情緒,努力的在自己的兒子麵前展現最好的一麵,好讓他不要擔心。
“哪有?”顧銘城為了不讓母親擔心,急忙說道,他看了看解琳一眼,繼續說道: “媽,你的臉色不太好”
看來像顧銘城這樣心狠手辣的人,也會有觸及心底柔軟的一麵,隻是他們都長時間地藏在顧銘城心底的一隅,無意被發現而已。
解琳那張臉確實有些蒼白,大概是因為剛出院的緣故,身體還沒有恢複完全,雖然看起來比較虛弱,可是為了不讓顧銘城擔心,解琳忙逞強的說道:“哪有?我好得很呢,你就不要擔心了。”
有時候,我們為了我們最在乎的人,往往會說一些謊話,可是那些都是善意的謊言,最後的結果都是為了讓自己在乎的人不要擔心而已。
“媽,以後我就不能夠在你的身邊孝敬你了,你自己一個人要好好的。”顧銘城此刻說出來的話盡是溫柔,完全沒有平時那副囂張跋扈的樣子,看起來簡直判若兩人。
一說到這,解琳的情緒完全被感染了,竟然落下兩行熱淚出來。她察覺到自己的臉頰滾燙滾燙的,趕忙用手擦掉,不想讓麵前的人看到。
顧銘城看見解琳落淚,心中也很不是滋味,他想伸過手去為她擦淚,可是他們之間隔了窗台,就連靠近也是一個難題,明明就是在眼前的人,卻不能夠輕易觸碰到。
咫尺天涯,咫尺亦是天涯。
“銘城啊,你說說你啊,為什麼當初要做出那樣的事情?現在卻”解琳哭著說道,一字一句都十分揪心。
“我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落的今天這樣的下場”顧銘城說道:“爸呢?”
“你爸爸這幾天為公司的財政問題,忙得焦頭爛額的,所以他沒來看你,你不要怪他”解琳回答道。
顧銘城心想自己還有什麼這個能夠怪顧海,自己因為項目的問題給公司,捅了這麼大的婁子,實在是心生愧疚。
正當顧銘城繼續要同解琳說什麼的時候,突然門外的警察就走了進來,一臉嚴肅的樣子,麵不改色的說道:“時間到了。”
看著警察就要將他拉回監獄,解琳忙焦急地站了起來,湊過頭去,說道:“我一定會和你爸說的,讓他好好幫你,一定會找到救你的辦法的。”
顧氏集團大樓內。
方媛媛拿著文件,就來到了顧海的辦公室,得到允許後,她才一臉端莊的走了進去。
“什麼事?”顧海言簡意賅。
“這是有關於顧銘城之前管理的度假村項目具體情況。”方媛媛將文件擺放在他的桌前,說道。
“好,我知道了,等我處理手頭上的幾個緊急文件,我就會來看。”顧海埋頭處理著手頭上的幾個緊急的事情,可是餘光瞥見方媛媛一點要走的意思都沒有,緩緩抬起頭來,低聲問道:“還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