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挫敗和無力席卷顧紹欽的全身,他隻覺失去了周邊的力氣,但又確實是想見到孩子,縱橫商界的他早已經不會用軟話來使人心軟,隻會用硬話去逼人屈服,於是用著強硬的語氣說:“不管你們把不把孩子叫出來,我都會守在這裏。”
嗬,晴晴哪裏是受得了這種激的女人,於是立馬說:“你守著我們有什麼用,有本事你去問醫生啊。”
要是問醫生有用,顧紹欽怎麼可能會守在這裏,事實上,在他還沒有到達這裏之前他就派雇傭的人去問過醫生關於兩個孩子的情況了,可是國外的醫生不像國內的醫生那麼人性化,隻說沒有身份證明是不能透露任何病人的資料給陌生人的。
哪裏有什麼身份證明,顧紹欽也是這段時間才知道他有兩個孩子的事情的呢!
於是沒有辦法,才來問安逸和晴晴。
他深知眼前的兩人一定是孟小米的至親好友,不然她怎麼可能放心一個人回國把孩子留在這裏,所以很希望用平和的手段和兩個孩子見麵,以免到時候有什麼不好的消息傳到孟小米的口中。
顧紹欽一邊和兩人對峙一邊將三樓的每間病房都推開,既然他們選擇待在三樓,那麼兩個孩子一定是待在三樓。
病房裏麵是正在做治療的病人,有的病人的醫院都脫光了,此刻見到一個陌生的異國男人推開門,不禁大叫,這聲音在深夜之中尤為刺耳,聽得安逸的眉頭又緊了幾分。
他伸手緊握著男人想要推開第二間病房門的動作,用著威脅的口氣說:“你別在醫院吵,否則我讓兩個孩子永遠都不認你。”
真是狂妄的語氣,即使是孟小米都不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吧可是眼前的男人居然敢這樣說,顧紹欽陷入沉思,隨即放下了正欲開門的手,仔細的打量著安逸。
看樣子,安逸的年齡和孟小米差不多,而且敢說出這樣的話來,必然是和兩個孩子的關係極好,所以才敢這樣說。
他想起孟小米曾經說過她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難道是眼前的這個人嗎?
從未有過人膽敢如此的叫板自己,而安逸是第一個,不得不說他還是有幾分膽識和氣魄的,於是顧紹欽故意用著很親密的語氣談起孟小米。
他整理了一下因為奔波而顯得有些淩亂的發型,然後伸出手來對安逸說:“你好,我叫顧紹欽,常聽小米提起你,謝謝你一直照顧兩個小孩,隻是小米臨時有事走不開,所以才讓我一個人來接講個孩子。”
這一番說辭入情入理,向安逸展示了他和孟小米的親密關係,同時也讓安逸知道了孟小米已經原諒了他。
可是安逸怎麼可能像毛頭小子一樣就輕信了顧紹欽的話呢,反而是直接伸出手回握顧紹欽:“顧先生你好,我是小米的朋友,隻不過這麼多年來從未聽過小米提起你。”
這一番話令顧紹欽氣結,沒想到安逸四兩撥千斤的技術倒是高超。他唇畔清淺的笑意已然凝固,化作虛無。
而安逸看著這個令孟小米傷心那麼久的男人繼續順道:“既然你今天來了,那麼讓你見見孩子也無妨,隻不過你不能把兩個孩子帶回去。”
見兩個孩子豈有不帶回去的道理,他顧紹欽今天來這裏不就是為了將兩個孩子帶回去的嗎?
隻不過聽到了安逸的話他還是連忙點頭,一副同意了的樣子。
原本站在安逸旁邊的晴晴早已經趁著兩個男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溜有了,剛剛秋之欽說想上廁所,所以晴晴就去廁所找秋之欽了。
安逸的意思很明顯,不想讓那男人見到兩個孩子,如果待會兒秋之欽跑到男人麵前去了那就不好了,所以她隻能提前把秋之欽帶走,躲在一角,靜觀其變。
急著給妹妹送糖果的秋之欽麵對晴晴阿姨的行為不解的問:“阿姨,你這是在幹嘛?”
而晴晴隻是安撫地摸著秋之欽的小腦袋說:“乖孩子,待會兒阿姨就帶你去找妹妹。”
病房裏麵的秋之念也被外麵的動靜吵醒了,她聽著安逸叔叔和別人隱隱約約的提到媽媽的名字,於是試探著喊了一聲:“安逸叔叔,是媽媽回來了嗎?”
這聲稚嫩的清脆的小女孩的聲音從病房傳來,敲打在顧紹欽的身上,令他渾身一震,它無比確定,病房裏麵的就是他的孩子,於是立馬推開病房的大門。
床上的小人兒還掛著鹽水,因為剛剛才醒的緣故,還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那清明的眸子中還掛著盈盈水光,活脫脫一個想讓人把全世界捧到她掌心的小公主。
顧紹欽覺得他的心都要融化了,他從未想過,這個他會有一個這麼可愛的女兒。
隻是此刻的他已經激動的說不出話來,隻能死死的盯著秋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