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影哭夠了,孟小米才放開她,顧紹欽在這裏也是浪費時間,她就已經讓她先離開了,她一個女人在這裏,更好照顧許清影。
孟小米的指腹清涼,而她手腕間的冰種翡翠手鐲,看起來愈發顯得她的皮膚白皙,剛才許清影哭泣的淚水將她肩膀上的衣服打濕了一些,許清影臉紅紅的,有幾分尷尬害羞:“對不起,小米媽媽,我把你的衣服給弄髒了。”
孟小米看了一眼自己肩頭的衣服,隻是感覺到了濕潤,倒也看不出來什麼。她便笑著道:“沒事,這也看不出來,你看我今天都特意穿了這種顏色的衣服,你哭了也沒關係,我們是不是心有靈犀?”
許清影聽她這麼說,幼小卻又渴望母愛的心靈,一下子就被住滿了那名叫溫暖的小人,蹦蹦跳跳讓她的心一刻也沒有辦法安靜下來。
她的臉頰宛若紅蘋果一般惹人喜愛,孟小米微笑著,眼底的誠懇讓許清影無法再矜持,一下子就撲到了孟小米的懷裏,在孟小米的耳邊甕聲甕氣的道:“小米媽媽,謝謝你和紹欽爸爸,我真想一直留在你們身邊,一輩子都做你們的女兒,”
話說到這裏,她又被心底又酸又澀蹦蹦跳跳的小人給折騰得眼睛也酸澀起來,宛若即將成熟的李子,外皮是酸的,而她的內心是甜得令她不想離開這個懷抱。
孟小米愣了一下,隨即也柔軟了眉眼,柳葉彎彎輕柔得宛若夜間風拂柳枝,輕柔得撫摸著許清影稚嫩如幼芽的心腔,兩個人之間有朦朧的陽光輕輕照射下來,給兩人的輪廓渡上了一層金黃的流光,瀲灩得令人不忍打擾。
待許清影冷靜下來,她又想起了顧海與顧銘城吵架的事情,於是整理了一下嗓子,微微沙啞的說道:“小米媽媽,我還聽到顧爺爺與那個顧銘城吵架了,他好像是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出來的時候額頭都在流血,可能是被顧爺爺打的。”
她雖然沒有聽到他們到底在吵什麼,可是卻將顧銘城出來之後滿頭都是血的模樣記在了心裏,她幼小稚嫩卻敏感的性格,幾乎一下子就猜到了兩個人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
否則按照顧爺爺那麼寵愛顧銘城的樣子,根本就不可能那麼對待顧銘城。
不得不說,許清影真相了。
孟小米聽到許清影這麼問,她眉心微蹙,她知道顧銘城這些天安分的不像話就是因為他在蓄力想要對付紹欽,按道理不應該在這個節骨眼闖禍。
況且顧海那麼疼愛顧銘城,幾乎疼愛到了偏愛的地步,怎麼會舍得將顧銘城的額頭打出血來?這其中一定有什麼事情。
孟小米想了一下,還是問道:“清影,那你聽到他們說什麼了嗎?顧銘城出來之後態度怎麼樣,有沒有說什麼?”
盡管孟小米知道顧銘城不可能告訴許清影什麼,因為顧銘城不喜歡任何一個人與顧紹欽有關的人,顧海知道許清影不是顧紹欽的孩子,可顧銘城卻以為許清影是顧紹欽的孩子。
因此他想要對付顧紹欽也是拿這個做文章,不過孟小米還是想要看看許清影有沒有聽到什麼,因為這個孩子的確聰明,相比秋之念,她更加放心許清影的本事。
許清影想了一下,那天她隻是聽到書房那邊很吵鬧,根本沒有敢出來去偷聽,顧家的下人們對她也不過是表麵一套,背麵一套的,她如果去偷聽,一定會被察覺,
於是她搖搖頭道:“我什麼都沒有聽見,那些傭人會告訴爺爺的,所以我不敢去書房附近亂跑,不過我聽到聲音小了之後,就從房間出來,就看見顧銘城捂著自己的腦袋出來。”
“那你有沒有聽見他嘴裏說什麼了嗎?”孟小米依舊不死心,就算是人盡皆知被打了之後沒有理由會很開心,可是顧銘城那個人沉不住氣,嘴裏會不會說出什麼來,也很難說得清。
孟小米這麼一提醒,許清影又皺著眉頭仔細想了想,半晌都沒有說話,就在孟小米以為她什麼都沒有記住的時候,許清影卻突然啊了一聲,孟小米心裏一動,看向許清影的眼神裏充滿了期待。
“小米媽媽,我想起來了,那天我還覺得很奇怪,他被爺爺打了,可是一點也沒有不開心,我看他出去的時候還笑得歡快的像一條得到骨頭的狗狗,幾乎都要蹦起來了。”
聽著許清影這個形容,孟小米也是哭笑不得,然後她又聽見許清影道:“而且他出去之後回來,傷口處理過了,應該是出去看醫生了,他看見我都沒有凶我,以前他都會凶我的,態度凶惡得像一條惡狗,我不喜歡他。”許清影握了握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