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集體絕望(1 / 2)

心疼,疼得想死,那種打從心底滋生的絕望,幾乎滲入了骨髓,除非剃了肉,放了血,拆了骨,不然隻要人還活著,絕望就在。

岑青禾哭得撕心裂肺,好像隻有這樣,才能短暫減輕心痛對自己的折磨。

慢慢睜開眼睛,眼前光線淺淡,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隻後知後覺,有人在拍自己的肩膀,陌生的聲音打身後傳來:“小姐,小姐,醒一醒……

岑青禾試著動了下身體,過了兩秒才僵硬著脖頸抬起頭,側目一看,是隔壁座位的乘客在跟她說話,“飛機經停,大家都要下去換登機牌。”

岑青禾整個人還沉浸在夢魘當中,因為夢中實在哭的太凶,導致她在現實中,眼眶中也含著淚。

隔壁的女乘客眼帶擔憂的詢問,“你沒事吧?”

岑青禾垂下視線,輕輕搖了搖頭。

自打從安泠離開之後,她幾乎夜夜噩夢纏身,每次閉眼都是類似的情景,導致她一度失眠嚴重,精神不濟。

好不容易最近稍稍好一點兒,沒想到又夢見了。

夢中的情景太過真實,岑青禾當初臨走之前,跟岑海峰大吵了一架,她就差發誓再也不回去,興許是離家裏又近了幾千公裏,所以她才會又陷入同樣的噩夢中去。

她是整架飛機最後一個下去的,從濱海飛冬城要六個半小時,中間經停合西,要在合西停留半個小時。

一落地,大家都拿著手機打電話報平安,岑青禾心情失落到極點,如非必要,她是真的不想回家,不想見到岑海峰。

怕徐莉擔心,岑青禾還是開了機,打了個電話過去。果然,徐莉很快就接了,“青禾,安全落地了?”

“嗯,在合西轉機,半小時後登機。”

徐莉道:“還有三個小時,等你到冬城,我跟青柯去機場接你,你爸得留在醫院守夜,昨天是你二叔守的,今晚讓他先去酒店休息,老可著一個人來不行。”

如果徐莉要說跟岑海峰一起來接她,岑青禾一定會拒絕,即便知道這次回來,總歸要見,如今聽到徐莉要跟她堂弟一起來,她也就不多說別的了,報了平安之後便掛了電話。

候機室裏麵人不少,岑青禾很煩,所以尋了個沒人的角落,麵朝玻璃窗,看著外麵停機坪上的飛機發呆。

想到那事兒戳穿後的一個禮拜,她成天找借口往外跑,隻為了避開岑海峰,可回家之後難免要碰見,岑海峰心虛,怕她告訴徐莉,所以私下裏來找她商量保證,就差發毒誓,一定跟蕭芳影斷了。

當時她隻提了一個要求,“跟蕭芳影斷的幹幹淨淨,不管你用什麼借口,總之別提我和她兒子的事兒。我可以不告訴我媽,但也僅此一回,如果再有下次,我會讓她跟你離婚,以後我隻有媽,沒有爸。”

要知道,岑海峰是真的很疼岑青禾,從小到大,一根手指頭都沒動彈過,要什麼給什麼。岑青禾也是除了撒嬌耍賴之外,從沒跟岑海峰紅過臉,可這一次,她一開口,直接就跟他斷絕父女關係了。

岑海峰求她原諒,岑青禾怒極反問:“你讓我怎麼原諒你?當這事兒沒發生過?還是繼續跟蕭芳影她兒子旁若無人的談著戀愛?我們兩個是奔著結婚去的,結婚典禮上你跟蕭芳影站一塊兒,你讓我媽的臉往哪兒放?你可以沒道德沒底線,我還受不了親爹跟婆婆搞在一起呢!”

岑青禾的話太鋒利,鋒利到像是刀片一樣,不僅割破了岑海峰的心,同時也割破了他的臉麵。

他是男人,是父親,被女兒指著鼻子數落的滋味兒不好受。臉色變了幾變,他強忍著怒氣和焦躁,沉聲回道:“這件事兒是我做錯了,可我真的不知道你跟她兒子談戀愛,如果我……”

他話還不等說完,岑青禾就瞪眼打斷:“你到底懂不懂,就算蕭芳影不是蕭睿他媽,也不是你可以偷情出軌的理由!”

岑青禾忽然好替她媽不值得,都到了這般田地,岑海峰依舊不知自己錯在哪裏,還在找著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

她眼睛中的憎惡和怨恨那般的濃烈,濃烈到岑海峰想忽略都不行。在她的注視下,岑海峰別開視線,半晌才道:“好,這件事兒我們不要再提了,我會處理好,會給你和你媽一個交代。”

岑青禾不說話,其實是不敢說,因為她怕一開口就是自己都控製不住的冷言惡語。

打那之後,岑青禾跟岑海峰同一屋簷下,卻一直都是貌合神離。她沒有對徐莉講實話,可每每看到岑海峰給徐莉夾菜,告訴她出門打牌多帶錢,相中什麼衣服鞋就買,諸如此類的東西,岑青禾都會不受控製的犯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