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天生橋(1 / 2)

夏氣很長,要八點半才黑。想著晚上和三娃子還有約定,龍羽不到七點半先行收工了。

回到家,老爸還沒回來,尚在問候大地母親。老媽已經在擔著豬食喂豬;不是為了這幾頭蠢豬,隻怕現在同樣該還在地裏琢磨著地心引力等知識吧!

“媽。”龍羽搶過擔子,“我來吧!”

老媽也沒什麼,跟在後麵,忽然好象想起了什麼,:“剛才三娃子來了,什麼今晚上不能過來,要去村口郭家下聘。”

“哦!那感情好。”三娃子放自己鴿子,太平常不過;不過人家那是要辦人生大事,自然要緊,至少這次有原諒的理由。

“你看人家,和你一樣大,都開娶上媳婦兒了。”龍羽老媽雖然嗔怪嘮叨,但卻似及了一種另類的炫耀,畢竟自己兒子可是全村莊的驕傲。

龍羽將擔子放在豬圈外,對著老媽頑皮一笑:“知道了,媽!以後兒子啊,一定給你找一標致的兒媳婦兒回來,整讓她給你捶腿。你也不看看你兒子是誰?”著還擺了兩個健美的ps。爹媽的麵前,他就成了兒子。

“去——”老媽正取下扁擔,橫著給龍羽一下,笑罵道:“等你都找上了,你媽我怕早進了黃土,更別指望著抱孫子。”

“得,您啊,要抱孫子,我隨時給你領一個回來。”龍羽閃開老媽揮來的扁擔。

“就你多,可別在外麵瞎搞。”龍羽老媽半嗔責道:“讀書就得像個學生樣兒。”

“哎呀,老媽…您還不放心我….”

晚上,老爸和老媽坐在家裏一台熊貓牌黑白電視機前,看著唯一的一個宜賓電視台津津有味,龍羽大感無趣,走出堂屋。

空一輪明月高掛,笑看凡塵,眾星捧擁。“什麼時候,我也能做到眾星捧月。”龍羽歎了口氣,其實一個人的時候他心理活動比較多,屬於整做夢或反思那種。逐又嘿嘿一笑:“最好周邊都是。”

看見屋簷下,那掛著的口袋,在月光下,一動不動。“這農村的夜,就是靜得深沉!”也隻能偶爾聽見聲聲狗吠,還有夏夜蛐蛐的吟唱。

當宜賓電視台的黃金劇播完,父母都休息去了。沒辦法,農村總這樣,還得歇過明好有足夠的精神繼續幹活。龍羽也覺得無所事事,看書吧!終於考完了,一時也看不進去,隻好鑽進自己的房間,隨意躺在床上。

想著自己的過往,想著這幾年的高中生活,神色不停變幻著。一會出淡淡微笑,一會又是極端的苦澀與無奈,這就是生活,留下了諸多酸甜苦辣。想著想著,怎麼也無法睡著,不由想到了今的事情,習慣性總結起來。

今即會了從玩伴,談了很多各方麵的話題,但終是沒有幾個能落實處用途,多是邊緣思想的**問題,也沒有什麼值得回味。而唯一值得回憶的,該是自己抓到的那條花蛇。雖然注定不能拿去換錢,但是好久也沒有嚐試抓蛇的滋味了,還有那美味的蛇羹,“嘖嘖——”想起過去與三娃子的經曆,越想越是味道,越想也越模糊了雙眼,成迷迷糊糊半沉半蘇狀態,直至半夜兩點,整個山村早已熄滅燈火。

一陣夜半風起,攪得玉米地樹葉兒唰唰拍打;旋風竄過,枝丫舞動,玉米地裏劈啪作響,該是嫩稚的幼苗,經不起勁風摧殘,折了腰肢。陡然黑雲漫過,遮蔽滿星子、還有如銀瀉芒的月光,大地一片沉寂,除了折腰的玉米嘶鳴。

忽一道閃電,驚雷乍響,炸開了一片地。迷糊中的龍羽被這一聲崩雷,乍然驚醒,翻身坐起,很難相信,上好的夜空,這氣變就變,堪比孩子那張半圓的臉。

“嗖嗖...嗖嗖...”若有似無聲息,龍羽聽得很真切,像是老鼠半夜覓食;在這類農家木屋裏,見怪不怪的事情。但隨即有些清醒的他,又感覺不對;這聲音,完全沒有老鼠的靈動,多的是漫漫的聲響,似在蠕動,像及了他很熟悉的一種東西——蛇的蠕動,還有吐信出的噓噓聲。“這聲音,若真是,那得有多少蛇才能有這般動靜?”龍羽對蛇太熟悉不過,不由驚出一聲冷汗。

翻身站了起來,由於月光隱去,沒有半點光亮。憑借熟悉,伸手去拉動電燈繩,可燈繩是拉開了,外麵風雨交加,山村的線路,哪還有電?就在此失望時,又一道閃電,一個黑影撲來,冰冷的身子瞬間纏住了他全身。他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被放平,卻沒有落地的響動;雙手亂抓,“蛇...”胡亂的雙手可以肯定真實的感觸到,這是一條蛇身,而且是一條大蛇,足有三十公分的直徑,冰冷的身子,可堪稱‘蟒’。還不及他喊出聲來,便感覺一陣氣悶,什麼也不能出,雙手也逐漸失力,隻能睜著眼睛鼓鼓,在黑暗中想洞穿這暗黑幽靈,看個真切。

又一道閃電劃過,龍羽終於憑借自己最後的一點意識,看清了房中毛骨悚然的一切。隻見大不同的蛇類,不分花色,在整個房間裏鋪滿了一層。你壓著我的身子,我壓著你的尾巴,都不斷蠕動,不停的積聚以他為中心的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