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蛇停止了攻擊,當龍羽昏迷的那一刻,當曲調停止的那一刻,當門打開的那一刻。
眾蛇直愣愣回過腦袋,緊盯來人。
“啊——”一個紅色身影閃出,急急撲向龍羽。
“喂…你醒醒….醒醒…”跪伏於地,左手不斷拍打昏迷中龍羽的臉,好幾下終於無果,反身狠狠盯著周圍的莽山烙鐵頭,卻是蛇宮裏原來坐在右列倒數第二位的女孩。周遭瞪了好會,女孩右手兩個手指含進嘴中,輕輕出‘噓’聲。眾蛇才一個激靈,縮幾下頸項,轉身懶洋洋如來時般疲疲離去。
女孩見烙鐵頭走了個幹淨,又伏下身子,一臉寫滿擔心。先掏出張手絹給龍羽受傷的臉上擦拭一下,憑著蛇類直覺,左手縮了縮,最終還是落在龍羽肚子上。輕輕掀開龍羽滿是傷口血液混合的白色體恤,露出有些堵脹,像輕微流水或一股氣流般蠕動的覆滿血漿的肚子。少女的手顫抖著按了兩下,蠕動隨著手的方向前進逃離閃避。
少女收回左手,從身上拿出一支細的笛子。指尖粗細,十一二公分長短,橫在嘴邊,十指拿捏。低沉而急促的嘶啞聲傳出,卻是和龍羽受攻擊時的曲調音無疑,隻更顯得尖銳刺耳。
少女節奏越來越急促,像是在催促,又像死靈召喚般響徹這一片寧靜的牢獄;甚至亂蛇坑,眾巨蟒也莫名抖動起身子,完全沒有先前事不關己的安然穩重。
龍羽的肚子如翻潮般上下起伏竄動,裏麵的烙鐵頭向是在逃避著什麼掙紮,少女的眼睛和笛子似乎也在跟隨起伏的路線轉動。良久,那股類似氣流般的蠕動仍然逃竄不停。少女明顯急了,笛音的低沉又似乎嘶啞得高揚到了及至,眼睛在龍羽的下身肚子和嘴三線不斷掃動。龍羽嘴裏逐漸冒出各色胃液,滾滾順著微偏的腦袋掉在地上。最後,少女幹脆不耐煩地一下把笛從嘴邊放下,插入懷中一跺嬌玉足罵道:“你混蛋…”右手猛地在龍羽肚子上拍打一下站起身來。
少女站在龍羽身邊四處打轉,不斷跺足,滿臉急切無奈。
“嗚呀——”沒有鎖上的牢門乍然打開。閃露出雨兒焦急的麵夾。看見困倒地上的龍羽,“啊——”一聲驚呼,把手中提的東西扔掉,撲竄跑過來跪伏將龍羽的頭抱入懷中。“他怎麼了?他怎麼了?萌姐姐…”
紅衣少女也急得直跳,:“我也不知道,我來就…他就這樣了;他肚子裏有條烙鐵頭,我用幽笛都喚不出。”
雨兒將本來在擦拭著龍羽臉夾胃液的左手移向龍羽的肚子,雙眼也盯住了有些微鼓的肚子上。眼圈微紅,逐漸淚珠打轉,終包不住奪眶而出。口中喃喃:“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我上次來都還好好的…”
“我也不知道,我來的時候就這樣了。”被稱作“萌姐姐”的紅衣少女手足無惜,:“我來聽到有幽笛的召喚。”少女忽然眼睛一亮:“對,一定是有人想害他,用幽笛召喚來的烙鐵頭,全是烙鐵頭。”
“可…”雨兒將龍羽的頭緊緊摟入懷中,她更關心現在龍羽的狀況。雙眼急切詢問:“這可怎麼辦?萌姐姐你可一定要想辦法救救他,他不能這樣的,不能…”身體不住顫抖,淚水連成兩條絲線下劃。
“我也沒辦法啊!”紅衣少女跺足轉了個圈,:“我都用了幽笛召喚了,可這家夥好象鐵了心似的,總也不出來。”
“怎麼可能?你一定有辦法的,一定…”雨兒抬頭乞求,好象很堅定紅衣少女有辦法:“萌姐姐,求你。他不能這樣的,不能…”雙手將龍羽的脖子箍得更緊,搖晃著腦袋完後低下伏在龍羽的頭上使勁嗅了嗅,又似借此擦著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