絳雪有一句話到了龍羽心裏,蛇母從來就沒有忽視過他的存在!這算是重視嗎?龍羽獨自笑;到蛇宮後來所努力做的一切,莫非就像一個跳梁醜,自個兒扮演著獨角戲!可這角色不可謂不重了。
想想都做了什麼?傷了一個單純的女孩,至今還關在牢底?差點把自己給永遠埋葬在蛇宮?又或把自己和雨兒之間的關係弄出幾分不尷不尬?可她們都是主宰蛇宮的某人的女兒,但也同樣包含自己的愛。
權術!不這麼好玩弄啊!龍羽深刻體會,現在都幾乎把自己玩迷糊了!還是人家道貌岸然的老頭兒沉得住氣啊,悶聲不響自己似乎一直就成了別人炮灰!以前總有幾分僥幸,現在已經可以蕩然無存了;蛇母是壓根不可能把自己當個屁放在身邊,以免還熏得慌,自己就是一個甩也甩不了的臭屁,放哪兒都讓人不自在,可又不能直接捏碎——鬧得個蛇宮烏煙瘴氣…
至少自己現在是該做點什麼;不為別的,就為還在地窖中的萌萌。
慣性思維,龍羽不由自主想到了絳雪。也許蛇宮,真能給他點知心的,也能給他解惑的,獨絳雪無二人了。
這些時日,雨兒倒不如龍羽剛醒來時黏糊了,或許就因為對姐姐的歉疚,整日和馨兒在一起,龍羽能理解,也相對給了他更多獨立思考的空間。倒是環兒,略顯神秘,她到底是蛇母的人。
龍羽一個人靜靜,穿過石橋,似閑來遊興,漫延而上,那近乎於隻屬於他和絳雪的溪流…
“你是真切地喜歡上了這裏?”
絳雪迎風而立,麵對斜下溪流,筆灘著嘩嘩的瀑布;水激起的氣流,形成風,吹亂她秀飛舞。
“習慣了,蛇宮也就這裏讓人感覺真切。”
絳雪頭也不回,但不妨聽見碎步緩慢細接近的腳步聲。
龍羽停在絳雪身邊,也迎風而立,一時四下寂靜,除了機械地嘩啦的水流聲。
終於,還是絳雪打破了沉寂:“你找我,不會是看風景?”但還是沒回頭。
“也許…我也隻是習慣了這裏使人感覺真切?”龍羽自以為幽默,或者為搪塞自己此來目的的幾絲尷尬,畢竟那不是好出口的請求。
絳雪突然不想和龍羽鬥嘴,垂下雙手,看似落寞地低垂個脖子,漫步溪邊往下遊走。
龍羽難能地跟上。他有些覺得,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如此卑屈,尾隨著一個女人的屁股;雖然是一個美麗的女人。
“你知道在這裏一定能見到或等到我,正如我知道你一定有事找我一樣。”忽然絳雪仰起頭,雙手抬起反插頭攏攏絲。
龍羽無言地笑了,隻是嘴角輕輕翹起,無聲地抽動兩下;這算什麼理由?或許這些都沒有必要在他們兩人之間追究,因為恐怕誰也道不清楚;也許這也是兩人至今為止最可貴的距離拉進;若隱若無,成就‘知己’。
“我隻是突然覺得,我應該做點什麼。”龍羽。
“你不從來沒停止過你的動作?”絳雪微微奇怪地回頭,一雙妙目卯上了龍羽,仿佛不認識。
“我是…這裏…讓人感覺真切的動作。”龍羽閃避過絳雪眼睛,看向溪流,似乎在解釋什麼是‘這裏’‘讓人感覺真切的動作’。隨即又覺得不夠,逐道:“實際點的,比如還在地窖的萌萌。”
“哦….”即使再不明白,現在絳雪也明白完了;這家夥似乎想從理論派轉為實幹派?!“你不怕真出來了給你添不盡的亂子?”忽然又覺得這話問得多餘,迅急轉道:“我能幫你什麼?”
“恩…”龍羽有些沉吟,但還是含糊地:“你能給我指些路子?”
“路子?”絳雪一愕,顯然龍羽不想得太明白;有些話太明白了,會很傷感情。絳雪沉默了,不斷揣測著龍羽口中所謂的‘路子’。
龍羽還真有耐心,就這樣陪著絳雪,不時注意溪流動態,不時側看一眼絳雪。絳雪似正在苦思:‘路子’?一會兒皺眉,一會兒舒眉,色彩複雜。
終於,龍羽有些耐不住:“我們…我和你父親,也許可以進行某些合作.;因為我們麵對的是同一個敵人。”
果然,絳雪再次把眉頭緊皺,顯然對龍羽的話十分不滿意。“合——作?”也終於有點明白,怕萌萌也不過一托詞,或是安慰他心底深處的借口,出了蛇宮自然也就沒亂子可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