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感覺擔子很重?”宴席散了,可獨留下了兩個人。一個蛇母,另一個靈王子。蛇母靠在大椅上如是問靈王子。
“是的。”靈王子回答,臉色凝重:“也許…孩兒不見能頂下來。”
“頂不住也得頂。”蛇母嘴角上勾,邪邪一笑,似乎在嘲笑兒子的無能。“記住,不管頂不頂得住,一定密切注意龍羽。”蛇母突然探手端起身旁桌上的高腳杯,晃蕩幾下,裏麵半杯猩紅液體。“如果真頂不住了,就別為情感束縛,…”蛇母手一抬,整杯酒一飲而盡,似是想壓住她骨子裏那股狠勁。“既然蛇宮都能留給眼鏡,為什麼不幫他打掃幹淨些?”…“也許我還是太優柔寡斷了。”蛇母最後補充。
靈王子卻聽得心裏一突,最怕就是蛇母不能像現在這樣‘優柔寡斷’。忽然感覺自己肩上的壓力又加厚了一層,不為什麼,就為雨兒,他一直深愛著的妹妹,也必須得保住蛇宮;否則他還真不敢保證能不能真對龍羽下得了手,那畢竟是雨兒的一切。但保不住蛇宮,龍羽他們一樣一個結果——死,除非他能帶著她逃出去,‘可這又是自己甚至蛇宮裏的所有靈蛇所不允許生的,那麼自己真的沒得選擇。’
“我想…我能做到。”靈王子像在下達一個承諾。
蛇母懶得看他,眼睛眯成一條細縫,纖細的身子在大黃袍籠罩下軟貼椅子晃悠。忽然眼角射出一道精光:“你知道我們為什麼一直要在外界展自己的產業?”
“除了為蛇宮所需…”靈王子若有所思,手摸了把下巴,緩緩道來:“孩兒也曾想過,母親一直交代孩兒努力展外界的產業,包括曾經的哥哥治,應該是想控製住外麵的一條經濟渠道吧?也好應付蛇宮的萬一。”
蛇母輕輕點點頭,表示認可,“可惜你哥哥為人生性梗直,不容易變通,終不是做生意的料;最後這重任還是得落在你的手上。”蛇母突然把身體坐直,睜大眼睛問:“你知道沈萬三為什麼會死嗎?”不等靈王子回答她已起身,邊為自己的空酒杯滿酒邊:“經濟命脈是一柄雙刃劍,如果用得好…”複又坐回椅子。
“所以孩兒這多年一直在努力。也許母親許久不出外界,對現時的外界不甚了解。”靈王子直接接過蛇母話頭。
“哦?你——”蛇母直勾勾盯著手裏的黃酒,似乎想找出裏麵除了猩紅還有些什麼別的顏色。
得到母親的許可,靈王子醞釀了下感情,讓整個人顯得雍容有度,頗有成功人士的儒雅氣度。“現在的外界,已和沈萬三時的外界大相駁斥。如果真能遏止住外界的經濟命脈,牽一而動全身;那麼孩兒有信心即使蛇宮浮出水麵人類也奈何不了我,難度比之沈萬三時又何隻減少百倍?”
“恩…”蛇母持杯的手忽然僵硬。
可惜靈王子情感投入,微微側身,雙手負背,開始走動。這是他的特權,在蛇宮,也隻有他才偶爾敢在蛇母麵前如此大膽,因為他是靈王子,而且還是相當有些睿智的靈王子。
“可惜…”靈王子忽然停頓了下。“外界上數十億人類,雖我等有數千年原始積累。奈何老給了人類短暫的生命,卻同樣給了他們聰逸的大腦。很多東西,我們總是後知後覺,這大概和蟻多咬死象沒多大區別。”靈王子這話很是傷感。
“算了。”蛇母站了起來,把酒杯放在桌上,緩緩向不知不覺走到幾近靠窗的靈王子走去。“所以他們成了這個世界的主宰,而我隻能躲在這裏主宰蛇宮。”
其實她有何嚐沒有想過讓蛇類去做主宰?可這可能嗎?蛇母搖搖頭,就蛇類這繁殖能力?強!但幻化能力?真正地有了聰逸的靈魂,至今又有幾何?
“所以我就想,我們是否能夠和平加入外界與人類共存?”靈王子轉過頭麵對著蛇母。
蛇母搖搖頭,眼睛似醉非迷,“就讓蛇類安安穩穩呆在這裏吧!”陡又睜開眼睛:“記住了,假如這次母親不能渡過劫難,假如你還有幸掌握蛇宮,不要去睜,就自保足矣!人類不可能允許我們插足。所以掌握人類命脈之前更不能讓蛇宮露出水麵。”蛇母有些疲憊了,著開始返回她的大椅。“我想眼鏡也是明白的,在這方麵他一定比你強,即使你一直處於外界打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