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蛇母突然告訴我,要把我許配給他。你知道我當時是什麼感覺嗎?不!不是興奮…是什麼知覺都沒有了,我震得傻愣,甚至害怕。”
“但很快蛇母讓我清醒了,讓我感到心悸。她扔給我了個任務,許配給他的目的竟然是為了讓我潛伏在他身邊,好盯住他的所有動向。突然之間,我現我好肮髒,我玷汙了心裏的感覺;我就像一個被別人可以千百次隨意轉讓而粘滿汗漬的包裹;隻要有點可用價值了…甚至都不如祭祀擺上案台的豬頭肉。”
“但還是去了,不能做任何選擇。我從來沒有想過我竟然是‘名正言順’地去的。可我寧可不要那所謂的‘名正言順’;我情願僅僅隻是在望風台上巧然偶遇,擦肩而過;我想我更會樂意,興奮上好一陣日子。而不是帶著蛇母交代的滿身包袱與莫知名的任務,讓我充斥罪惡,還有羞愧。”
“去…是一顆受傷的靈魂和一個奴婢的軀殼…可總算是再次接近他了,而且不怕會被蛇母又一次叫醒。還記得那晚上嗎?”環兒的聲音有點沙沙的尖啞,渴求地看著龍羽,即使對方一個點頭的沉默!可惜她注定在龍羽身上得不到什麼。“你理解我這軀殼的命運,所以你最後打了地鋪。聽著你熟睡的鼾聲,我偏著頭看著地鋪下你睡夢中唧巴吸吮手指的樣子,活脫脫一個稚嫩孩。也許自從進了蛇宮,隻有睡夢中你才能這般本性自如起來吧!”
“我憐愛…我即展轉難眠又很享受那個晚上,因為我記憶中的影子逐漸清晰;因為我現我不隻一直在追尋著那殘存在腦海中的俊秀剛毅的麵容。我突然現,我不能僅僅隻滿足於能和你朝夕相處的那份嚐得夙願!我還想得到些什麼?仔細思考,原來有一種模糊的東西,叫作——愛情。”
“你們的愛情不鹹不淡若海水。”環兒這次看了眼雨兒,接著傷感地:“可偏這份不鹹不淡,卻永遠恒溫;即不可能火熱如潮,也不可能退卻如冰,讓外人根本找不到攙雜的口子。”
高台上的蛇母死氣沉沉中突然眉眼一挑;可沒有人注意到….
“我努力地壓製住心中那份欲念,我無數次地告誡自己:我隻是一個奴婢,那名分隻是蛇母給我增添的掩飾道具,不該去當真。可我的心,還是熾烈了,比你們一直保持平淡而溫馨的愛戀,逾越萬千;我知道,寂寞將從此賦予煎熬…”
此時環兒多麼希望龍羽能點什麼,或者臉上能鬆動點來尋求些慰藉。可她不能不失望,龍羽冷血得麵皮都沒抽動一下,更別一分傷情,一個柔懷…
“你的心難道是鐵長的嗎?”環兒幾乎於怒吼出聲,眼淚嘩嘩掉落,鼻子不斷抽噎起來。但堅持,她一向是一個堅強的女人,仍然用執著的眼神看著龍羽;與龍羽對望,絲毫不落下乘…她很久沒有這麼仔細看這個男人了…
同樣是女人,雨兒看著很不忍心。此時即使龍羽上前一把把環兒抱進懷裏,相信她也不會有怨言。環兒的委屈,她一直覺得虧欠。畢竟是蛇母給定下的女人,而不是龍羽自己在外麵找的;蛇母的命令猶如,雖然現在似懂非懂聽出派環兒過來好象有別的目的性…
身子挪開一些,不再靠龍羽那麼緊,她也隻能做這麼多了,畢竟是自己男人。
但龍羽同樣讓所有人失望了…包括一切渴求美好的人蛇…他並沒有上前,而是站在原地,很久才吐出:“你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樣一回事嗎?”
環兒的眼神終於飽含了絕望,眼睛一閉——一睜——連最後一滴淚水也擠出,就好象在向世人宣布,她從此不再為男人流淚…
“或許正如你的,我們一開始就注定了結局…”龍羽好象也軟了下來,補充:“我們都各自清楚;那層關係不過蛇母硬鑲上去的金邊。也許,我們真如你的在某個望風台、或者澗溪流相遇、擦肩而過,都不一定注定成這樣的結果。它是道金邊,不如它是你我之間隔建的一道溝壑,命運生死苻。”這話來,還是斷絕。在雨兒心中呢?女人——難免敏感點。澗溪流,也間接吐露龍羽心聲,另外一個女人…不過此時此刻,雨兒不會生起吃醋的心思。
環兒眼睛再次一閉…臉上有點欣慰地笑了;龍羽總算答了她的話,雖然結果很決斷…但總算喚回了她的絕望…眼睛睜開,同時也喚醒了她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