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環們統統集到正廳,站在王妃身後待命,生怕這韓老氣的暈倒。
王妃接過,書信上的致將軍府,韓元罪證幾字,行雲流水,落筆如雲煙的字正是世子的親筆。
韓元的罪例一一交代,並按王法已交給尚書部定奪,韓元恐怕是逃不了這王法。王妃也大致明白為何,世子這明明是幫將軍府收拾敗類,隻是韓老護孫心切蒙蔽了雙眼。
“韓元...真有這些罪證?”
誰料到王妃臉色一變,既然不是想著世子這番作為,而是白紙黑字的罪證是否屬實。
韓老深吸一口氣:“王妃,元兒生性囂張,但韓斌已懲罰他。罪不至於要掉了命根子,醒來還得去牢裏過呀!可憐的孩子!!造孽啊!”
韓老語氣越激動,王妃也就越亂心神。
想起當年,韓老對不忠不義之人何其果斷。狠勁怎麼就隨著歲月給磨滅了?擱在三十年前她是否能容忍韓元的所作所為?王室日漸形成的囂張風氣就是被這些糊塗長輩寵溺,這番是王妃不願看到。
青水急匆匆的走到門口,看王妃一甩袖,神情莊嚴,又退到一旁喘著氣候著。
“老夫人!韓元所作所為在此,世子不過是把罪證於你們過目,讓你們明白。他這是在敗壞將軍府!您還這樣縱容到幾時!?”王妃壯著膽,有理而辯。
隻見韓老的眼神閃過慌亂,閉口不談韓元的罪行,隻是閉目凝神:“老啦,就念叨子孫們平平安安,他犯了錯,就該讓將軍府定奪!”
韓珠站在一旁拂著韓老的背,一臉的哀愁:“是呀,韓元哥哥雖頑皮,但也罪不至此!世子哥哥也未免趕盡殺絕,就為了一個民間女子如此果斷,真是讓人心寒。”
王妃剛想開口,青水終於在一旁站不住腳,弓腰上前,捂手貼耳與王妃說了幾句,隻見王妃忽然站起,韓老等人嚇了一跳。
“青水。”王妃喚住青水,皺眉搖頭使個眼色,她便匆匆退下。
此時極為敏感的韓老兩眼寒光一閃,也跟著匆匆起身欲去,“世子回來了吧!?別攔我!!”
“老夫人,哪是啊!您想多了!”
王妃的勸慰根本不起作用,韓老被韓珠扶著直朝門口顛簸奔去。
遠遠的,一身桃紅花瓣的花豔衣裳,叉著腰與青水理論的婦女不是別人!王妃歎了口氣,這下好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將軍府和王府是糾纏不清了!王妃兩眼一瞪,青水攔個人都攔不住!
“聽說我們嬌被世子帶走的嘛!她能去哪兒嘛!!真的是,嬌嬌啊~~~”張桃張望著王府,差點又要哭天喊地了,青水記憶裏,這婦人一來,這王府準熱鬧。
“張桃?!”韓老看了半響才認出,她不說嬌嬌二字,是絕對不會想到張桃!
真的巧啊,時隔多年,又在這節骨眼上對遇!韓老本身就不喜張桃這個女人,再加上韓元一事!“好呀!不是冤家不聚頭,叫那潑婦給我進來!”
完了,王妃的頭腦隱隱作痛。
張桃叉腰說完一瞥,正好對上了目光如炬卻是滿是褶皺的一張臉,太熟悉了!說起張桃生命中最怕的人裏,韓老是當之無愧的首選。
她怎麼在這!?兩人心中不禁一顫,隨後,張桃咽了咽口水,正想溜了。
誰知身後莊嚴而發一聲: “張桃!請進吧!”
真來的不是時候!
在韓老的氣勢下,王妃都暗淡幾分,隻是有些意味深長的瞧看被丫環帶進的張桃。
幽靜的白玉蘭林一過,又回到廳內,四個女人各有心事,氣氛凝結至張桃的眉頭,輕佻左右看看,張墨嬌也沒在啊!!
“真是多年不見呀,張桃!”韓老手搭在椅子旁輕敲。
青水參過茶水,張桃警覺的瞥了在座的各位,都不是好惹的善茬,看來她得能演就演了。
張桃苦笑:“啊哎呀,老夫人好久不見的呀!還認得我噢!既然這嬌嬌沒在這,我這粗人在這不合適!先行一步啊!”說著,張桃又想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