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傾不再說話,就隻是靜靜的跪在靈堂裏。
她不想去看那個叫做母親的女人,她並不是怪她。
因為沒有資格。
不是齊煙沒有資格,而是她牧傾沒有資格罷了。
從一開始,都是因為她而已。
他們其實說的很對,因為她一個人毀了他們兩個人的幸福。
所以,自始至終錯的就隻有她一個人而已。
她看著靈堂處的那個照片上的老人祥和的神態。
爺爺,是不是小傾城不該出生呢?
爺爺,小傾城想家了,想和爺爺兩個人的家,那時什麼都好。
爺爺,以後再也沒有人像你一樣喜歡我了。
她想要伸手去觸摸,卻怎麼都伸不出來。
牧傾知道,在這個時刻,她不知道為什麼心底害怕,她想去掀開那一層白色的布,隻要她的手輕輕的掀開,她就可以看到那個疼愛自己的爺爺了。
可是掀開過後會遇到的是什麼?
冰冷的屍體,緊閉雙眸的麵孔。
她不知道。
隻能低頭壓抑著自己情緒,一雙大手附在她冰冷的手上,保留著溫暖的溫度,讓牧傾忍不住想要抓住,然後永遠不會放開。
“傾城,我是媽媽。”
聲音離得自己越來越近,牧傾背後僵硬了一下,但是依舊沒有回頭。
垂下眸子的瞬間,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麼。
“齊煙,你回來了。”牧峪深眸緊盯著那個容貌精致的女子,似乎是想要把她的麵容深深的刻在心上,亦或者是恨意太甚,亦或者是厭惡的表情,但是沒有人能夠了看的出來是什麼意思。
“牧峪,對不起,我沒能早點回來,說不定爸就不能出現這樣的情況。”齊煙雙手緊緊抱著,全身顫抖的朝著前麵走過來,當時牧老打電話過來,想要跟自己說什麼,但是最後卻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她以為是惡作劇,亦或者是年紀大了手誤也是有可能的。
畢竟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的關係。
她和牧原除了有夫妻之名但是真的什麼都沒有。
她失憶過,但是他們從來都沒有睡在同一張床上,因為齊煙有精神潔癖。
這件事牧家沒有人知道。
而且在失憶前,牧原說過一次醉酒誤上了她的床,但是從此以後沒有一點的動靜。
好像從那以後,她就有了新的寶寶,而且那個寶寶還是個早產兒,是她和牧原的孩子。
當時她沒有恢複記憶,對他們還是好的。
可是恢複記憶之後,似乎所有的東西都改變了。
她是有自己的丈夫孩子的,不過因為一次事故,她落海了,被牧原所救。
而且這恩情卻是一個錯誤。
從來都是一個錯誤,沒有人會喜歡的。
齊煙不愛牧原,牧原也不愛齊煙,兩個都沒有愛的人在一起,就是除了責任感,更多的事情,好像隻有他們自己才能夠明白是什麼。
齊煙自認為自己在作為牧原妻子的時候,一直是盡職的,除去總是因為某件小事吵架後,把孩子放在牧老處。
導致了牧傾最喜歡的,最掛念的就隻有一個人,那就是牧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