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家偏房西廂院。
時欽城看著躺在床上的人兒,細致烏黑的長發,披於雙肩之上,略顯柔美,以往的她從來都沒有這般讓人去心疼。
“你後悔嗎?”
牧傾突然開口說道。
“不後悔,我給你依靠,自由,你給我做妻子,給了家庭。”時欽城低頭輕聲低喃,“牧傾,以後你還有我。”
牧傾,你還有我。
她還有他?
是嗎?
他們之間什麼都沒有,不,雖然感情沒有,但是還有交易。
牧傾因為哭泣過得原因,原本柔嫩的麵容,讓人心生喜愛憐惜之情。
原本潔白的皮膚猶如剛剝殼的雞蛋,大大的眼睛一閃一閃仿佛會說話,小小的紅唇與皮膚的白色,更顯分明。
“我們隻是假的,你後悔還來得及的。”
牧傾低聲細語,聲音中帶著幾分執著。
她知道他們的婚姻不過各其所需而已,他需要一個妻子,她需要一個依靠。
在她的世界觀中,需要婚姻的隻有兩種人,一個是忠誠於愛情的,一個是執著於孝道的。
而眼前的男人是屬於後者。
他說一見鍾情,她其實並不相信。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一見鍾情,但是又會相信,畢竟自己曾經也是經常一見鍾情的人。
少年時候的記憶有些像樹芽一樣輕輕的綻散開,腦海裏冒出了很多漂亮的外貌,可是卻又什麼都不清楚。
看不清楚所有人的麵孔,唯獨,記憶深刻的好像隻有模糊的輪廓。
“阿傾。”
親昵的稱呼,讓牧傾全身顫抖了一下,皮肉從自上而下發麻到了骨髓中。
牧傾側眸看著旁邊白皙的皮膚襯托著淡淡桃紅色的嘴唇的男人,俊美突出的五官,極致完美的臉型,加上一襲純白,更是氣宇軒昂。
剛才那個稱呼是怎麼從他的口中吐露出來的?
她都不清楚。
時欽城盯著牧傾不放,其實也不想放。
他不喜歡她的自怨自艾。
“軍婚,不是你想離就可以離的,既然從你答應的那一刻開始,我們就已經成為了雙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他認真的回答,記憶中他記得牧傾有一對小酒窩均勻的分布在臉頰兩側,淺淺一笑,酒窩在臉頰若隱若現,可愛如天仙。
可是如今再也沒有看到過。
如今卻怎麼都沒有看到過。
他知道她經曆過什麼,但是曾經他不在她的身邊陪她一起承擔,現在總會有時間陪伴她。
因為他們之間還有一輩子。
他有時間慢慢的等待。
牧傾皺了一下眉頭,剛想張口說什麼,門口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她也就把話吞進了腹中,怎麼都沒有說出來。
腳步聲離得越來越近。
時欽城也聽到了,他抬眸看向前方,隨而下意識的站在牧傾身前,一種保護的姿態護住了她。
牧傾微愣,眸色不明,然後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齊煙進來的時候,就看到男子擋住了自己想要看的人的麵前。
她不是一個特別傳統的人,但是對於教育子女的方式,她還是更看重的是所有的事情在在婚後才可以做。
眉角微皺,踩著高跟鞋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