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陽台處傳來淡淡的聲音,夾雜著一點的欣喜還有小心翼翼。
牧傾不知道父親為什麼會打電話過來給自己,隻是對於他的電話,牧傾心底還是有那麼一點的期待,父愛是她從小就想要得到的,可是最終都沒有得到,一開始以為是因為牧雨欣的問題,父親才會不喜歡自己,隻是後來才知道,原因從來都是那麼的殘忍。
“牧傾城,雨欣去找你為什麼不見她,你為什麼要讓她一個人在外邊,你到底有沒有心,你妹妹醒來的第一句就是你,你呢,怎麼這麼沒心沒肺?”
裏麵傳來刺耳的憤怒的聲音,在牧傾的耳角處帶著幾分響起,傳遍全身,血液在那一個時刻似乎凝固了。
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在父親的心底自己永遠都是那一個出錯的人。
從出生開始就是。
一個人的心怎麼可能會那麼狠,除非那個是你不愛的女人的孩子,曾經她不知道,她可以容忍,可是現在知道了,自己曾經奉獻了多少的血液給牧雨欣,該還的已經還了,她不欠牧原的,誰也不欠了。
好像從哪一個時刻開始,世界上的所有都是一個笑話,都在暗地裏笑話她傻。
耳邊的憤怒的男人依舊在指責她,牧傾抬手撫摸了一下心口,那裏似乎有些疼,隻是也隻是一瞬間的事情,她的指尖落在眼角,冰涼的溫度似乎凝固了眼眶中的淚水,隨而才淺淺的聽到她那一道淺淺的聲音,“父親,我不是您親生的吧。”
對麵的憤怒的聲音戛然而止。
而在牧傾看不到的背後,身後高大的身影也停住了腳步。
“你難道不想知道我為什麼會知道嗎?嗬,妹妹醒來的第一句話是不要怪姐姐,姐姐也是無心的,對嗎?”
對麵不知道還說些什麼,隻是牧傾靠在陽台處的玻璃旁,外邊夾雜著的雨聲傳來,依稀可以看到牧傾的臉色淡然還有眼底的痛楚,“父親,也許這是我最後一次喊你,您別生氣,你沒有生我,也沒有養我,隻是給了我一個穩定的家,謝謝你。”
“不知道拿了你多少的錢,但是我會把爺爺給我的所有的東西還給你,這樣我們就可以一刀兩斷了,你剛才不是問了我為什麼會知道嗎?你應該問一下牧雨欣的,她知道的比我多很多,血這麼多年我也獻出去很多了,我不欠你們牧家人的了,還有告訴牧雨欣,牧家的大小姐從來都隻是她一個,我不會跟她搶什麼東西,她也沒必要跟我耍心機,因為我對她來說沒有任何的威脅的。”
“好了,就這樣,再見,牧原。”
牧傾說完一句話,像是把身上的所有的力氣用完了,隨而尾音落下的那一刻,一滴淚水落在了地上,“啪嗒”一聲,雖淺但是可以聽得出來心碎的聲音。
她似乎好像真的不欠了。
這樣的感覺真好,可是她為什麼會哭?
為什麼?
“牧傾城,你不許哭。”牧傾突然開口,聲音帶著幾分壓抑的冰冷,在雨聲中淺淺淡淡,似乎好像又不存在過。
從今以後,她不再是牧家人了。
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