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即將升起,感受著突然變得濃鬱的天地元氣,玄桓趕緊盤坐。
天地元氣如薄霧般湧進身體,玄桓甚至可以感覺到傷口的快速痊愈。天空時常有喜鵲飛過,卻沒有一隻是喳喳。陽光透過稀疏的樹葉打在身上,漸漸的炎熱起來。玄桓站起身來,打了兩拳,傷口居然都不疼了。
“喳喳”一聲獨特的喜鵲叫聲從遠處傳來,玄桓一喜,喳喳果然來了。
鳥的眼睛比人的要管用的多,喳喳遠遠的就看到了玄桓,直接飛了過來。
玄桓抬起手臂,讓喳喳落下。周遠茹不是第一次見喳喳,也十分喜歡喳喳,湊了過來。玄桓一揮手臂,“過去。”
喳喳撲棱了兩下,沒有飛向周遠茹。“我看喳喳是雌的,定是看你漂亮所以才不找你。”玄桓調笑道。
周遠茹直翻白眼,“相公你不是說我們很危險嗎?我們還是快走吧。”
“好,幸好今天費武沒有出來,不然我們會有麻煩。我們這幾天四處打聽四大才子的事,有心人定能猜到我們要南下,所以我們要避開南下的要道。我們先取道西行,然後南下,這樣可以避開很多耳目。”
“據我所知,每個勢力都有極多的耳目。我們早晚還是會被發現,如果他們確定了我們要去哪,或許會守株待兔。”周遠茹知道自己家耳朵就遍布天下,若真像玄桓說的那樣,麻煩不小。
“那算了,我們索性直接南下去當陽,先看看到底是什麼人在關注我師父的死,或許凶手就是其中之一。”即使高手親至,玄桓也自信可以用靈氣劍擊敗敵人。關鍵是靈氣劍一共才兩把,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用。
“洛陽城裏不知道怎麼樣了?我一夜未歸,爺爺肯定出來找我了。”周遠茹擔憂的望著洛陽城。
此時的洛陽城內,四處都張貼了玄桓的畫像。原本今天是楊堅為虛書送行的日子,不想成了虛書發喪的日子。有玄葉和玄洪指正,兩人親眼所見玄桓弑師,假的也成真的了。文帝一紙令下,逮捕玄桓。劉天奴送玄桓的院子被圍了一個水泄不通,暗地裏還有數不清的暗哨,大寶他們都慶幸昨晚玄桓沒有回來。
若非韋天罡說,門口圍了這麼多人,說明他們沒有抓到玄桓,大寶和費武估計都能瘋了。在不久後的幾日,文帝命楊廣為征南大元帥,高穎、宇文述分為征南大將軍和軍師。楊廣原本隻想等少林人清理門戶把玄桓除掉,誰想突然傳出玄桓手上有一顆金舍利。消息一出,明眼人都明白了慧可為什麼會如此記恨玄桓了。原來達摩飛仙留下的舍利子被玄桓拿走了,傳說中金舍利有起死回生的功效,慧可能不記恨嗎?一切都變得合理起來,不僅是江湖上各大門派在搜尋玄桓,文帝都動了心!
就在這個當口上,周家家主周易周也發布昭告說玄桓拐走了他的孫女。周易周這一招極為漂亮,不論將來玄桓惹下多大的禍都算不到他的頭上了。而他更主要的目的是希望鍛煉玄桓,他不希望自己的孫女婿是個廢物。如果玄桓死了,隻能說明他不配當周家孫女婿。
玄桓覺得自己尚需要修養,所以避開了官道,和周遠茹專挑茂密的樹林走。兩個人在叢林裏,渴了喝溪水,餓了殺野獸,日子過的倒也快活。玄桓每天清晨,無論是否天晴,都要吸納天地元氣。就這麼幾天的時間,玄桓弑師和金舍利的消息就傳遍了江湖。根本無法說清有多少人要借著聲討妖僧的幌子,來打金舍利的注意。若是芥納之戒的消息爆出去,天下人肯定更加的瘋狂。
天空飄著棉朵一樣的白雲,樹林間吹著和熙的風。多數樹木都長出了銅錢大的嫩葉,片片新綠賞心悅目。
玄桓赤著腳,趟在清澈的溪水裏。周遠茹坐在溪邊上,笑看著玄桓。
玄桓看到水裏白光一閃,知道剛才一條魚鑽進了水草裏。玄桓小心的湊了過去,這幾天抓魚,玄桓已經頗有經驗。玄桓雙手緩緩的攏向水草,習慣性的屏住了呼吸。
周遠茹也凝神看起來,今天玄桓這才剛下水,還什麼收獲都沒有呢。
撲棱一陣水花,玄桓出手了。水麵一陣撲棱棱的水花,這條魚連續翻騰出幾米才鑽入水中。
看著濺的滿臉是水的玄桓,周遠茹在岸上咯咯咯嬌笑。玄桓大囧,捧起清澈的溪水,潑向周遠茹。周遠茹急忙起身,故意慢了點,被打了一身水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