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昨天遇見沈容之後,淩楚楚現在不敢在外多逗留了,沈容那個貝戔人一定會想辦法揭穿她,她得盡快辦完事回府去對付他。
知道她是說一不二的,王員外隻得立即進去裏間準備,末了淩楚楚替他紮針。
有上次的經驗,這次王員外對於紮針這種奇特的治療方法不那麼害怕了,索性跟淩楚楚閑聊起來。
“楚大夫,有件事本官想問問您。”
“說。”
“就是最近吧,本官的病情倒是好多了,隻是一到夜裏,這……”話說到一半,王員外突然說不下去了。
淩楚楚心知肚明他遇到了什麼問題,直接沒好氣地回答:“你是說房裏那事兒?我特地給你下了點清心寡欲的藥,病情痊愈之前你最好想都別想,否則色字頭上那把刀沒掉下來,你就被消渴.症給解決了。”
對於這種色愧,必須得強製禁穀欠,否則這病是好不了的。
王員外挺憋屈,他那貌.美如花的小妾夜~夜獨.守空房,多麼可惜。然而他可不敢跟楚大夫反著幹,隻能受著。
替王員外針灸完之後,淩楚楚對他那小妾說道:“一個時辰之後把針取出來放在水中煮上半炷香再收回盒子裏,我有急事就先告辭了。”
那小妾看著淩楚楚溫柔一笑,嬌聲應答:“明白了,那妾身送楚大夫。”
“不必,我自己走。”
淩楚楚轉身就走,然而就在她回頭的瞬間,珠簾後悠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雖然磁性溫柔,但淩楚楚聽得出他語氣裏的不滿。
“沒想到竟然能在此處親睹傳說中的針灸之術,沈某真是大開眼界了。”
淩楚楚淩利的目光恨不能穿過珠簾化成劍把那個人劈成兩半——死沈容,他怎麼就這麼陰魂不散!
王員外的小妾莫名地看著那個掀開簾子走進來的陌生蒙麵男,弱弱問道:“你是何人,找我家老爺有事?”
王員外的家丁後知後覺地進來稟報:“夫人,這位公子是來找楚大夫的!”
沈容盯住淩楚楚,杏眼之中不再是往日那般溫柔,眼底隱隱含著怒意,卻微揚嘴角似笑非笑地對她道:“楚大夫,本夫子可算找到你了。”
淩楚楚冷著臉繞過他往外走去,丟下一句“有話出去說”。
沈容跟在淩楚楚身後如風般追上去,不久二人出了員外府,走在街道上。
淩楚楚盡量在不暴露自己會武功的前提下加快腳步,卻仍被沈容拉住胳膊拖到了一旁的巷子裏,一到無人處他便放肆地將她摁.在牆麵上,眼裏的怒意再也不加控製地釋放出來。
他緊緊捏著她的胳膊,卻又怕弄疼了她,便欺身將她困在身前,而後怒不可遏地沉聲訓斥:“竟敢私自出府行醫,你好大的膽子!”
回想起她麵不改色地替那個赤.果的老男人紮針的場麵,他就惱得頭疼,這丫頭就這麼的不知羞.恥嗎!
淩楚楚掙脫不開他,隻好繼續演戲,冷冷地盯著沈容:“你是何人,一上來就對我如此無.禮,莫非我與你有何仇怨?”
“四小姐,我都看見了,你還要繼續假裝嗎?”
“在下叫楚寒,是個大夫,你說的四小姐是何人?”淩楚楚恨得咬牙卻推他不動,隻得警告他:“你最好離我遠點。”
沈容注視著她的眼睛,竟然在當中看不到一絲慌亂,她這樣嚴肅冷漠的模樣,竟能以假亂真。若非親眼看見她喬裝打扮,他沒準真會被她蒙騙,這丫頭何時有了這般本事?
可就算她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該做那樣的事!
“你做的這些事,我可以不告訴丞相,但你必須給我一個解釋。”
“我楚寒行得正坐得端,行醫救人並不犯法,幹丞相什麼事,你有什麼好去跟丞相說的?我再說一遍,離我遠點,否則我定讓你後悔。”
沈容眼見淩楚楚眼裏寒意越來越濃,不得不警惕起來。隻是剛才的事實在讓他難以忍受,他不想再讓她這麼做。
“四小姐,我親眼看見你女扮男裝在王員外家行醫,又親眼看見你在正濟堂救了方四公子——包括你派人夜半襲擊我的事我全都知道了,難道你真以為我與你昨日是巧遇嗎?”
她眼中的寒意濃到了極點,沈容隻得無奈退讓,“我可以替你保密,但你答應我,不會再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