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愁眉苦臉的談氏頓時又笑了起來，淩婉芸有些莫名，不滿地蹙眉：“娘親，淩楚楚欺負女兒的事難道就這麼算了嗎？”
談氏坐在床沿輕撫淩婉芸的額頭，柔聲勸她：“傻孩子，有什麼比你嫁給太子更重要呢？”
淩婉芸看著談氏悄然紅了臉頰，隨即卻歎氣道：“都怨淩楚楚，我昨夜本想在殿下麵前好好舞一曲的，下一回不知道要等到幾時了。”
“你隻管好好練就是了，娘親會給你想辦法，隻記住一點，再別去招惹她，讓大夫人和她鬥便是，娘可不想再看見你受一丁點傷了。”
淩婉芸點頭敷衍，心裏始終難平。
雖然回想與淩楚楚這數次交鋒無比後怕又氣憤，但若有機會，她是一定要爭回這口氣的。
淩赫軒到清蘭苑時，恰好看見麵色蒼白的淩楚楚坐在樹下被婢女喂著吃粥，幾口下去便皺著眉頭俯身幹嘔起來，瘦弱的身影頗惹人心疼。
“四小姐，要不奴婢還是去請大夫來吧，你什麼都吃不下，再拖下去可怎麼是好！”小桃捧著碗神情擔憂。
“不必了，他們都在說我調包人參害人，以為我是裝的，好不容易消停了，請了大夫來必定又有話講，不如讓我清靜清靜。”
修剪盆景的月念悠佯裝才發現淩赫軒，連忙上前行禮，“奴婢見過老爺！”
淩楚楚訝然起身，強裝無事，聲音卻是有氣無力，“父親……”
“奴婢見過老爺！”
小桃吃力地扶著淩楚楚，看見淩赫軒便歡喜若狂，“老爺，四小姐已經吐了一夜，現下還水米未進……”
“小桃，要你多什麼嘴！”淩楚楚瞪她一眼，卻對淩赫軒說道：“楚楚隻是沒胃口，過會兒也就好了。”
淩赫軒打量著淩楚楚，對她說道：“你可知道，你院裏的趙媽昨夜死了？”
淩楚楚震驚不已，原就蒼白的臉仿佛又白了兩分，難以置信地看著淩赫軒，“趙媽昨夜明明留在院裏，怎麼會……”
“她死之前，去過你娘親原來的院子，還，咬斷了自己的舌頭，最後失血而亡。”
淩楚楚幾乎要站不穩了，緊緊捉著小桃的胳膊，“這怎麼可能，趙媽昨夜還說，等到楚楚的生辰，要給楚楚包餃子……
她怎麼會……”
淩楚楚說到一半望著小桃，滿含期望地問她：“小桃，趙媽是不是在後院砍柴，她沒事的對不對？”
小桃搖頭，無奈答她：“四小姐，趙媽真的走了，老爺說的是真的。”
淩楚楚聽了她話，當下眼淚就滾了出來，卻露出病態的笑容，抬頭望著淩赫軒：“父親，趙媽怎麼會死呢，她根本就沒出過這門兒，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你若不信，便去看看她的屍身。”淩赫軒說著，拉住淩楚楚的胳膊將她扯到身邊，目光淩利，嚴肅質問她：“你昨夜都看見什麼了，隨趙媽一起出現的還有何人？”
“我隻看見一個渾身是血披頭散發的人追著我和大姐，隨後便昏了，那人是誰，父親抓到了嗎？”淩楚楚後怕地瑟縮了一下，眸子裏波光流轉，顯得很是緊張。
淩赫軒盯著淩楚楚的雙眼，似乎在審視她眼中隱藏的信息，可他越看越覺得淩楚楚的眼睛裏像是有個無底洞，讓他無法直視，有種生怕被吞噬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