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把碗裏的菜吃完,就感到再吃不下了,一來是因為來之前在街頭吃了太多零食小吃,二來是想到菜裏原材料便心有不忍,三則是聽淩楚楚介紹完之後心裏痛惜銀錢。
這麼多好菜,單是那鹿胎就要好幾百兩,她吃了都覺得自己消受不起。
淩楚楚見小桃沒再吃了,隻是招呼王天虎三個吃菜,主動給他們倒酒。
“三位大哥可還吃得慣這些菜?”
“這逸仙樓的酒菜乃是聖京城出了名的,哪有吃不慣的說法,隻是我們兄弟雖來過幾回,卻不常吃賢弟點的這幾道菜,更不知其中還有這麼多花樣,今日真是大開眼界了。
依我猜,楚賢弟懂得這麼多,不是出自高門大戶,也定有過人本領,你自稱是行醫之人,敢問是出自哪位神醫門下?”
“我出山之時,家師囑咐我人在江湖處處需謹慎,不求揚名立萬光耀師門,隻要日後惹出禍事莫連累於他便可,所以,還望王大哥恕我不能奉告。”
王天虎不甘被打發,便自顧自猜測,“莫非家師是西南毒醫?”
淩楚楚搖頭,心裏卻默默記下了這個人。
“那是江南怪醫?”
“有這個人嗎?”
“此人在江湖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楚賢弟就別開玩笑了!”鼠眼宋喜說道。
“不怕三位大哥笑話,我自小便在山門學醫兩耳不聞山外事,這江湖上有多少名人我是一概不知,倒是打聽過家師一次,隻知道家師在江湖上連名都叫不出來。”
“楚賢弟過謙了,你儀表堂堂氣宇不凡,定是出身尊貴之人,是我等冒昧了。”薛直阡說著,斟了一杯酒,舉杯說道:“方才大哥派人擾了賢弟雅興,我這個做兄弟的代他敬賢弟一杯,給賢弟賠罪!”
王天虎見狀,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再看淩楚楚時卻又是一副笑臉,“方才是王某失禮,賢弟莫怪,我自罰三杯!”
說著果真就連幹了三杯,淩楚楚也不阻攔,隻是淡然給自己和小桃各倒一杯茶水,“我和我師弟少時學醫為家師試藥多年,腸胃不好不能飲酒,隻好以茶代酒敬三位大哥,方才的事談不上打擾與否,三位大哥莫怪小弟二人失禮便好。”
王天虎三人這才開始注意到淩楚楚身邊的小桃。
“楚賢弟,這位是你師弟?敢問如何稱呼?”
“師弟姓陶,陶霄。”
小桃這才靦靦腆腆地跟這三人打招呼,可一開口卻發現自己不能出聲了。
“老大……”
小桃暗暗扯了扯淩楚楚的衣裳,捏著喉嚨示意她自己無法出聲,淩楚楚卻說道:“他三年前試藥之時不幸被毒啞了,所以不能說話,性格也內向怕事,三位大哥隻當他是個透明人就是,隻管同我一個人說話。”
王天虎三人瞧了小桃一眼,原來是個啞巴,又把注意力都放到了淩楚楚身上來。
王天虎又倒一杯酒,端到嘴邊卻為難地放下,“楚賢弟,王某最欣賞你這樣的年輕才俊,今日能被你稱一聲大哥,我這心裏甚是快活,可惜了賢弟不能飲酒,這如何能盡興啊?”
淩楚楚知道他打的什麼算盤,隻裝作什麼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