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任瑤依舊如常,想去白虎山上的藥田看上一看,如今她才認清了一點點,還差得遠呢。
隻是這走在路上,莫名的就有人一直在看向她,一開始還以為是在同她打招呼,任瑤也是笑臉相迎。
可最後,都是對她指指點點的,這可就不對了。
還沒來得及問,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喧鬧聲,這聲音她有點印象,似乎是柳家嬸子的聲音。
“你們這王家,可是囂張了,可是有顧家當靠山,就不拿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當人看了嗎?哎呦,我這女兒也是慘,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說好的婚事,硬是要退婚,你們讓我們家青青怎麼辦?”
柳嬸越說越傷心,竟是直接哭了起來,不過她一向自詡同別人不一樣,就是傷心的抹著淚。
劉氏一臉尷尬的站在一旁,勸也不是,說也不是,同她站一塊兒的還有王旭揚,和他爹。
“這事兒,我們已經同你們說了條件,你們若是覺著不好,可以大大方方的來同我們商量,你這一下子鬧騰,不也是壞了青青的名聲嗎?”
劉氏有些怨懟的說著,昨晚趁著夜色,他們一家上上下下,都去了一趟柳家,又是賠罪又是送禮的,這才把事兒給說通了,就是銀子也賠上了許多。
可這才一轉眼,柳嬸又是上門一通鬧騰,攪得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這還倒怨我了,再過不久,就是你我兩家商談的婚期。這到時要是旁人問起來,我要怎麼說,說是我家青青看不上你們家虎子?難道不是我們家青青更吃虧些嗎?”
柳嬸作為一名弱者,加上柳青青在白虎村的口碑一向不錯,輿論也是一邊倒向了柳青青這邊,眾人紛紛指責是王家的人。
這件事因他而起,也應該由他來解決,王旭揚在顧府這段時日裏,也沒少見過世麵,這種場麵對他來說,並不陌生。
同時,柳嬸眼底才閃過的貪婪之色,他也沒錯過,不過是多花著銀錢罷了,這錢他出的起。
“昨晚,為著退婚這一事,我們王家額外拿出了20兩銀子,聘金分毫未曾要回,連同聘禮也沒有要回。這樣的賠禮,柳嬸既然覺得不夠,覺著我們王家依舊愧對於柳家。就是傾家蕩產,也會讓您滿意!”
王旭揚說著,圍著的人群就開始竊竊私語道,當初定親之時,他們也是湊了好大的熱鬧,自然是知道王家給柳家的聘禮有多麼的豐厚,也感歎於王旭揚現在的能力。
“說吧,這事要怎麼解決?”說到正事上,柳嬸立馬收了哭聲,隻是傷心的抹著眼淚。
王旭揚沒有接話,先去了一趟自己的屋子,拿出了紙筆,開始寫著什麼,沒一會兒就寫完了,隨即又從懷中掏出了十兩銀子。
“這也是我現在僅有的積蓄,而這是澄清貼,柳嬸今日要是收下了,就需得在上頭按個手印。否則日後,要是隔一個晚上,叫上大家夥兒的過來哭上一回慘,這不出兩日,我們王家就會破落。要是不收,您盡管上衙門去,我們絕對不會阻攔!”
王旭揚可是一名讀書人,讀書人最怕的就是惹上官司,他的這話,讓在外頭的人刮目相看。
“我呸,誰不知道你如今在給顧家幹活,我要去告你,怕是還沒走出白虎村,顧家的人就將所有的事情給抹的一幹二淨!”
柳嬸這話說的也是沒錯,眾人這將視線投向了王旭揚身上。
“那這麼說,柳嬸是選擇第二個選項了,您放心,您要是想,我隻會親自將你送到衙門口,顧家根本不知曉白虎村的事情,這一點大家可以放心!”
王旭揚說著,還真的要動身。
柳嬸不過就是說說而已,她最終的真實目的,還不就是為了從王旭陽的身上再摳出點兒銀子嗎?可王旭揚這樣,就讓她不好接話。
“我可憐的青青呀,你怎就這麼命苦,遇上了這麼個事兒啊,以後可怎麼嫁人啊?”
王旭揚這會兒子心中已經很是煩躁,這柳嬸實在煩人。
不說是王旭揚,就說邊上看熱鬧的人,心裏被這劉嬸的哭聲給鬧的也是心中煩悶,事情到現在也很是一目了然,不就是賠錢摁手印嗎?
沒什麼看頭了,邊上的人也都不是無所事事,一下子就走了大半,柳嬸這心頭也虛了好多。
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著,似乎是在思襯著哪樣更合算,不管怎麼說,又多十兩銀子可以拿也是好的。
“大家都是街坊鄰居的,真要讓你王家破敗也不好,這十兩銀子也是我們家青青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