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不自覺得顫抖著,陳瑜隻覺得清晨的空氣是多麼的涼薄,看,都把她凍僵了。
直到春月迷迷糊糊轉醒,朝著陳瑜躺著的床上看去。
“小,小姐!……小姐你怎麼在這兒啊?”
春月一出房間門,就瞅見傻傻站在院門口站著的陳瑜,連忙走過去。
陳瑜沒反應,春月走進一看,她的雙手正在微微的顫抖著,臉上有些蒼白,連忙伸手握住她的手。
一摸,這可不得了了。
陳瑜雙手冰涼,不僅僅是雙手在顫抖,渾身更是在細微的顫抖著。
聽到熟悉的聲音傳來,陳瑜雙目無神說著:“春月,我想回屋,外頭真的好冷,好冷……”
春月急急忙忙扶著陳瑜進了屋中,一邊還在說著:“小姐,您還好嗎?”
陳瑜很想說,她不好,可她不敢。
一旦說出口,陳瑜就承認了自己的脆弱,也會讓別人看到她的脆弱。
再說了,陳瑜還不知曉那個女子的身份。
這般一驚一乍的,不如去問雲舒哥哥……
這麼想著,陳瑜的身子不再顫抖,手中也被春月塞進了一杯溫水,暖意頓時席卷了全身。
“小姐,你今兒個真的這麼早就起來了,奴婢都沒察覺到您出去的動靜。”
春月有些不太好意思,昨晚不論是她還是自家小姐都睡得晚,可她卻睡的最深,就連小姐起身出門都不知曉。
要是讓小姐一不小心感染上了風寒,那她的罪過可就大了。
陳瑜沒能領會到春月複雜的內心,緩過來後,感覺剛剛有些自己嚇自己的嫌疑。
一大早從顧雲舒的院子當中出來的,也許隻是個丫鬟罷了。
“春月,我沒事,喝了溫水好多了。你去將管家叫來!”
陳瑜剛說完,春月就要轉身去叫管家,卻在將要離開的時候,又被叫住,“慢著,還是算了,他們興許這時候還未起身。”
外頭天還不斷太亮,昨夜人心惶惶的,估摸著都沒怎麼睡好,還是緩緩再說。
陳瑜臉色不好,春月還是不放心,又勸著她再睡一會兒。
陳瑜本就清醒的不行,可以躺床上,也不知怎麼的,居然又睡下了,還做了個夢。
再次清醒時,天光已經大亮,她甚至還能聽見外頭顧顏玉正在人說話的聲音,約莫是肚子餓了,在討要糕點吃。
“小姐,你醒了!”
聽見屋裏頭動靜的春月端著一盆冒著熱氣的熱水進來,擰了幹淨的帕子,遞到陳瑜的麵前。
陳瑜接過,熱乎的帕子捂在臉上傳達的熱氣,讓她驟然從睡夢中清醒過來。
穿戴完全後,這才推門出了門。
顧顏玉百無聊賴的正捧著一個模樣可愛的兔包子,站在屋簷下緩緩的啃著,一見到陳瑜出來眼睛放光。
“小魚,你總算是醒了,你、怎麼臉色這樣難看?難不成是生病了?”
顧顏玉本來還想著,交上小魚,去外頭好生探索一番。
卻見到她臉色毫無血色,眼底難掩失落,不過還是她的身子最重要。
從小到大,三人當中,總是她的身子最弱,一生病都是好久。
陳瑜搖了搖頭,下意識的伸手撫著自己的臉頰,“難不成真的很慘嗎?我覺著這一覺起來,我好多了。”
“何止是慘,簡直就像是大病一場後,格外虛弱的模樣。”
“誰生病了?”
熟悉的男聲傳來,陳瑜眼底閃過歡喜,轉瞬又想起在前不久夢中發生的事,原本該揚起的笑頓時僵在了嘴角。
顧顏玉沒發覺陳瑜的不對,衝到了顧雲舒麵前,讓他趕緊去將大夫招來給她看看身子。
陳瑜強顏歡笑的說道:“還是不了,雲舒哥哥,顏玉,我真的沒事!”
顧雲舒眉頭緊鎖,聽陳瑜說話時那虛弱的勁,就覺著不對。
讓身後跟著的清安去找來從錦陽城中一塊兒帶出來,以防萬一的大夫,給陳瑜好好的看看。
“無論如何,還是身體要緊,最近正在轉涼,這兒又是山上,就算沒有大礙,看看也是好的。”
要是昨日的陳瑜,聽到這話,定然會感動的不行。
可夢境中的畫麵,卻猶如消磨不散的煙幕,一幕幕閃現在她眼前,讓她無法對現在的顧雲舒有種說不出來的別扭。
顧顏玉並未想太多,現在還是陳瑜的身子要緊,扶著她進了屋子坐好,又給倒了水,總之,怎麼殷勤怎麼來。
大夫很快就到,顧雲舒不方便進女子的閨房,索性就在外頭等著。
春月幫著撂下簾子,顧顏玉則在一旁緊張的看著。
“小姐沒事,隻是血氣不暢,加上確實是有些寒氣如體,去煮些薑湯喝了,就沒大礙了。是藥三分毒,小姐還是少喝的好。”
顧顏玉沒想到就這麼簡單,還想要大夫仔細瞧瞧,卻被陳瑜伸手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