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五月十七號,今天,是他來到過去的第一天。下午冒著被李魔王折磨的威脅,章鬆霖還是請了個假回家冷靜一下。李曉玲看他臉色確實很蒼白,叮囑倆句在家也不能鬆懈之後就放他回去了。
尋著在他的記憶裏由於跟家裏人出櫃十幾年沒有沒有回過的家,而且在他上大學之後因為他的事情成了爸媽離婚的導火索。他們也早早搬了家,每個人都有了新的家。而他自己則是選擇住宿,直到大學畢業。
“阿霖?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家了?不用上課嗎?”他爸爸還在單位工作他媽媽雖然也有工作,但是是在晚上,上的是晚班。此刻剛剛起床,正準備去市場買菜。
“我有點不舒服,所以跟老師請了假,反正下午就隻是一節體育課和倆節自習課。”下午的課表他在班上看過,所以也不算說謊。
“你的臉色怎麼這麼蒼白,是淋了雨嗎?快去洗個澡,我一會兒買完菜就回來。”章媽媽是個溫柔的江南水鄉的小女人,對待兒子是非常不讚同棒子下出孝子的做法。可是,他們離婚的最主要原因也正是她這份儂腔軟調。誰叫他爸爸是個典型的東北大漢,還是個不解風情的魯莽漢子。性情不投,感情磕磕絆絆長久在一起也是折磨人。不過後來他們離婚後,各自都過得不錯,除了好像沒生過他這個兒子而已。
“好,你一路小心。”章鬆霖勉強扯起一個笑容,他現在確實有點不太舒服。整個人都處在一種昏昏沉沉的狀態之中。
洗了個溫水澡,這種時候洗哪個溫度都不夠洗溫水舒服。換上短褲短袖,章鬆霖撐著精神到廚房找點水喝。摸著頭,好像真的有點燙估計是發燒了吧。
喝完水卷縮在被子裏,腦子昏昏沉沉好像被攪拌成一碗糊漿。章鬆霖一直睡到夜幕降臨,期間迷迷糊糊的覺得好像媽媽進來過喂他吃藥,他父親好像也進來看過他,還罵了他幾句不好好學習。
睜開眼,窗簾沒有拉開被束在旁邊。窗外明亮的燈光透過窗戶,讓他清晰的看到天花板上泛黃的牆麵有幾條縫隙,還有幾個蜘蛛在上麵結了網。章鬆霖身形晃悠的走出房門,刺眼的燈光讓他有些不適應,伸手擋在眼前等適應之後放下來才發現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正神情凶刹的盯著他看。那是他父親,一個一喝酒情緒一激動就喜歡打人的男人。
“今天不去上課,上午還睡覺了上課還忤逆老師,要不是人家老師給我打電話,我還不知道你有這麼大的膽子!!誰給你膽子,你以為老子辛辛苦苦工作供你讀書容易嗎?!你還敢放鬆,還有還有,你看看你這是什麼?”章爸爸一腳把章鬆霖踹倒在地上,一邊毫不留情的踹一邊不斷的罵。章鬆霖身體下意識反應就自動的卷縮在地上,讓最脆弱的部位避免受到傷害抑製住想反抗的衝動。一直不沉默不語的章鬆霖直到父親將一張紙扔在他麵前才有所反應,是那封情書。
“你…你你這是要氣死我啊!之前你爺爺在有他護著你,今天看我不打死你,還敢寫情書?!打死你!省得你給我丟臉!”嘴上一直罵得凶,腳上卻越踹越沒力氣。凶悍的麵孔流淌著淚水,他爸爸就是這樣很矛盾的一個人。哭得軟弱,外貌卻孔武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