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起那段羞恥的歲月,章鬆霖恨不得狠揍自己一頓。好打醒那個看臉的自己,像什麼送早餐利用自己外宿之便還每天遲回家幫人家打熱水買東西,一到下課立馬就跑去陳裕喬的那個班向個哈巴狗一樣,隻為得到主人的獎賞的時代。
“真是蠢死了!”章鬆霖到現在還有些懊惱,不過他最不能原諒的就是陳裕喬明明喜歡的江莫,卻一邊在自己不斷示好時做出曖昧的舉動回應用來試探江莫的反應。在上輩子的今天,章鬆霖沒有去那個拐角的樓梯,沒有遇到因為下雨無聊裝鬼的他們。因為那個時候他還在被李魔頭訓話,以至於他是第二天才重新再次見到他。原本在上輩子的時候他的確是因為爺爺過世心情悲痛,又加上快到高考心理焦灼緊張壓力大。他唯一的寄托就隻有陳裕喬,陳裕喬出於所謂的同情心看出他狀態不穩定就沒有直接答應了他的表白,隻是說等高考完之後再答應。不過前提是不準告訴任何一個人,一邊繼續在江莫身邊轉悠。高考之後他們去喝了酒,之後陳裕喬接到一個電話情緒有點低落不停的喝酒。
那時候的章鬆霖在陳裕喬身邊跟久了,裝扮穿著也有了變化拾掇得整整齊齊。皮膚白白淨淨,頭發也按著江莫的發型跟著江莫的樣子剪了。酒喝多了,人也就醉了。
一夜春色。
陳裕喬雖然懊惱,不過在接到江莫出國的消息後。立馬答應了跟章鬆霖的表白,一個月的時間裏陳裕喬很少陪在他的身邊,他是陳家大少爺多的是同一個圈子的朋友。那時候章鬆霖的家的日常吵架也開始進入了白熱化狀態,再加上陳裕喬的飄忽不定,這都讓章鬆霖整日惶惶不可終日。精神壓力一日比一日嚴重,章鬆霖在陳裕喬與他平時上床的公寓裏等,並打電話給陳裕喬說,如果陳裕喬今晚不來他就一直等!等到對方來為止。
陳裕喬最後在三更半夜醉熏熏的出現在公寓裏,章鬆霖顧不得盤問心疼得要命。在收拾好一切之後,章鬆霖才在陳裕喬不耐煩的時候跟他說了他的心結。陳裕喬雖然頭痛得要命,不過神誌還是很清楚。原本就在想該怎麼分手,現在好了有這麼一個好的借口。
“小霖,你既然擔心叔叔阿姨會離婚,那你就跟他們出櫃!這樣子叔叔阿姨就會覺得說肯定是他們不幸的婚姻帶給你的影響,這樣他們就不會分開了,你也可以名正言順堂堂正正跟我在一起了。他們那麼愛你,一定不會舍得讓你傷心的。”
“真的嗎?”
“放心,我也是這樣過來的,做父母的肯定會體諒孩子的。”像希臘神話裏的海妖蠱惑著遠方的勇者,章鬆霖被陳裕喬帶著酒精的氣息纏繞熏得迷了心智。而事實上,陳裕喬根本沒有跟家裏人出櫃。隻是想著這樣大概就能擺脫這個麻煩,至於後果那不在他的考慮範圍。
在2003年這個特殊的年份裏,比利時在1月30號承認同性戀結婚合法、世界爆發了反伊拉克戰爭的高潮,“非典”剛剛過去。
而在中國,同性戀在大部分人眼裏,同性戀是種病!
章鬆霖滿懷希望的認為一切會如同陳裕喬所計劃的這麼美好。可是,新的家庭戰爭爆發,章鬆霖的出櫃無疑是一個導火索。章鬆霖這輩子都沒有見過他平日裏溫文爾雅的母親會如此歇斯底裏,會爆粗口說髒話。他的父親將他鎖在家裏,通過在其他同學旁敲側問下將目標鎖定在陳裕喬身上。他們逼問章鬆霖,教壞他的是不是陳裕喬。章鬆霖傻兮兮的攬住全部的錯誤,滿心的想著隻要他熬過去陳裕喬也一定會在外麵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