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浴室之後,我發現陸敬修也已經洗完了,他穿著一套深灰色的家居服,頭發也是半濕的,向來用發膠固定好的劉海軟軟地垂在額頭上,跟個二十歲的大學生似的,特年輕特青春。
我看著實在喜歡的緊,便上前揉揉他的頭發,順便捏了捏他的俊臉,占盡了便宜。
手上忙著不說,嘴上也不忘挑逗:“小弟弟,長得這麼漂亮,以後跟著姐姐怎麼樣?姐姐會對你很好的。”
陸敬修眯著眼睛看著我,雖然沒阻止我的惡作劇,但我總覺得他看向我的目光涼涼的。
我腦子裏也始終繃著一根叫適可而止的弦,過足了癮之後我就收回手,抱著他的腰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軟聲說道:“好哥哥,還是我跟著你吧,你可得好好疼我啊。”
陸敬修低頭瞧著我,我都能從他眼裏讀出兩個字——戲精。
是,在他麵前,我就跟個精分的人似的。
隻是我不這樣還能怎麼辦,他這個人無趣又清冷,我要是不製造點小樂趣,我們兩個相處的時候可不得悶死。
抱夠了之後,我抬起頭看向他那張依舊寡淡沒有表情的臉,之後一個衝動就墊著腳尖吻了上去。
我沒閉眼,就睜大眼睛看著他,而他也看著我,這樣清醒相對著實有些尷尬,但這個吻卻是實打實地進行著。
沒有你追我逃的激烈,也沒有誰要吞噬誰的狠絕,就是一個簡單的、溫柔的吻。
我在浴室裏想的可比現在限製級多了,不過此時此刻我才發現,跟身體的極致糾纏相比,恰恰是這樣點到為止的親密更讓人覺得心動。
我幾乎是全然依偎在陸敬修的懷裏,他的手臂放在我的腰側,讓我不至於腿腳發軟滑下去。
待到最終分開時,我覺得自己的臉頰有點熱,不知道看上去會不會發紅。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想了會兒,低著聲音開口道:“今天是我任性了,讓你擔心……對不起。”
原本我以為他還會沉默以對,可沒想到他聽完之後竟然微冷著聲音說:“以後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我有些底氣不足地回答:“沒開玩笑……我知道自己不會有事來著……”
陸敬修不說話了。
我也不再嘴硬,跟個犯錯的小孩子似的跟他檢討:“好嘛好嘛是我錯了,以後我絕對不會再這樣了,別訓我了好哥哥。”
等了半天沒聽到回答,我抬頭一瞧,眼前的男人哪還有剛才一本正經訓我的嚴肅。
估計是被我那聲好哥哥唬得心軟了。
我其實早就發現了,我這麼叫他的時候,尤其是在床上,他似乎特別喜歡聽。
但物以稀為貴,我想的特別明白,我要是整天這麼喊他,早晚有一點他就習以為常不當回事了,但要是關鍵時候軟著嗓子叫一聲,譬如現在,那可是比什麼哄人的話都管用。
我在心裏為自己的機智豎了個大拇指,表麵上還是一副撒嬌求抱抱的模樣,陸敬修拿我實在沒辦法,這一篇兒算是終於翻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