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然冷冷道:“我說了,不用就是不用!”
徐恩合攏了嘴不再說話,眼珠子滴溜溜轉了起來,也不知那肥碩的腦袋在盤算什麼。
附近幾名紈絝聽到張浩然的冷喝,不一會兒就小聲嘀咕起來。
一名瘦高男子道:“我看那小子也在那裏站了半天,卻始終沒有下過一注,真是奇怪。”
一名馬臉男子道:“有什麼奇怪的?按照萬象賭坊的規矩,虛報下注金額,貿然領取押金券,這種投機行徑一旦被查出,霹靂堂不會給人好果子吃!”
瘦高男子道:“可若是在白主事身上押寶,穩賺不虧啊!”
馬臉男子反駁道:“霹靂堂的人有那麼傻?就在去年吧。有一個人也是來賭馬押注,雖然他連押連中,賺了三萬兩白銀,但後來被霹靂堂的人查出,他根本拿不出那麼多押金,直接把他的雙腿都給打折了!”
“說的也是啊。為了一夜暴富鋌而走險不可取,還是自己的性命比較重要。”瘦高男子雖然生自富貴鄉,卻是個富有同情心的人,不免又多看了張浩然一眼,眼底流露出一絲憐憫的神色。
觀賽台上,胡總管撥高音調:“第二場第一局,雙方照舊各出一匹下等馬。白主事出黑檀馬,蕭公子出黃驃馬!”
“我宣布,開跑——”
令旗揮下。
白虎堂、蕭常騎馬飛奔……
黑檀馬又戰勝了黃驃馬。
押注白虎堂的賭客趾高氣揚,指著押注蕭常的紛紛冷笑:
“看來你們蕭公子又是首戰不利啊!”
“我看豈止是首戰不利,這就是一而再、再而三啊!”
“老朽早就說了,以小博大不靠譜,一定要博穩才行!”
觀賽台,胡總管接著道:“第二場第二局,雙方賽中等馬。白主事出神鳧馬,蕭公子出赤兔馬!”
神鳧馬又贏了赤兔馬……
“第二場第三局,雙方賽上等馬。白主事出照夜玉獅子馬,蕭公子出汗血天馬!”
第三局,照夜玉獅子馬又勝了汗血天馬……
又是一場三連敗!
賽馬場上所有人都傻眼了。
有的人又狠狠賺了一筆,興奮得狂歡呐喊;有的人虧得呼天喊地,哭爹喊娘!
這兩場賽馬下來,萬象賭坊不光賺得盆滿缽滿,白虎堂自己更是血賺一筆,望著麵若土色的蕭大公子,不禁眉開眼笑。
“蕭大公子,你已經輸了我白銀七千兩,可有興趣再陪我玩一場啊?”
蕭常嘴角泛起一絲苦笑:“白主事這三匹神馬果然名不虛傳,蕭某不得不……不得不甘拜下風。”
白虎堂意味深長地道:“蕭公子也不必氣餒,白某這黑檀馬、神鳧馬、照夜玉獅子馬雖然是絕代良駒,但其實蕭公子的黃驃馬、赤兔馬、汗血天馬也不遑多讓啊!否則,蕭公子怎麼幾次三番,就要險些反超白某了呢?”
蕭常尷尬地摸摸額頭:“白主事真是說笑了,失之毫厘,差之千裏。我已經是六連敗了,再敗下去,真的要連褲子都虧掉了!”
白虎堂哈哈大笑:“誰人不知,鑄劍山莊是江南名莊,蕭公子貴為少莊主,怎麼可能連褲子都要虧掉呢?蕭公子可真會說笑!”
蕭常一臉苦笑:“白主事你就別慫恿我了,我是真的沒錢再下注了……”
白虎堂摸摸唇角胡髭,嘿嘿笑道:“蕭公子何為言少錢?依我看來,蕭公子的三匹駿馬,若是折算為黃金,一萬兩也是有的……”
蕭常怔了片刻,微微變色道:“白主事,你連我的三匹馬都想下手?”
白虎堂拂手作卻,含笑道:“誒!蕭公子這話我可不愛聽了。我隻是給蕭公子提出一個建議而已,蕭公子接不接受、敢不敢做,不還是由蕭公子自己抉擇!”
蕭常一張臉憋成了豬肝色。
“蕭兄,我倒是有一出賽馬計!”
張浩然徐徐走上前,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