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並沒有“田忌賽馬”的典故。
不過卻讓胡總管想出了“田忌賽馬”的計策,這倒是有趣得很!
張浩然不由點了點頭,流露出一絲讚許的微笑。
白虎堂道:“你為什麼發笑?”
張浩然道:“我發笑,隻是因為我很欣賞這位胡總管,以及他想出來的這出賽馬計。”
白虎堂不自在道:“你一點都不緊張,不害怕自己會輸?”
“害怕?”張浩然搖搖頭,“其實對我而言,結果都是一樣的。”
白虎堂投以一個陰冷的眼神。“小子,我剛剛已經聽手下人說了,你在前堂打傷了我萬象賭坊的人,還折斷了左義的手臂。若是你輸了,我絕對不會饒了你!”
張浩然麵容沉靜似水。“白虎堂,你就真以為自己能贏?”
白虎堂鼻竇裏發出一道冷哼,不再多言。
張浩然之所以過來萬象賭坊,本意是想找霹靂堂主趙誌城商談要事。既然趙誌城不在,便想順道見一下白虎堂,想讓他設法盡快聯絡上趙誌城。
卻沒有料到,這個白虎堂對他如此不敬,不由大倒胃口。
所以,他才會在白虎堂想狠狠宰蕭常一筆時,忍不住出頭。
當初創造“白虎堂”這個人物時,也是費了一番筆墨的。
如今他看白虎堂,就像看著一個極度叛逆的兒子,為父的真想一個大耳刮子抽過去。
“白主事必勝!”
“神鳧馬必勝!”
賽場上喝彩喧天,震耳欲聾。
白虎堂麵對眾人,麵帶微笑,迎風舉臂,誌得意滿。
因為他確實也有誌得意滿的資本,三局兩勝基本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
在眾目睽睽之下,張浩然隻是稍微側過身子,手指對著馬肚子劃了劃,像是在給黃驃馬撓癢?然後,他側身到另一邊,又在重複同樣的事情。
白虎堂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也俯下了身子,輕輕撫摸神鳧馬的前額和雙耳,低聲說一些安慰馬匹的話。
觀賽台上,胡總管高聲道:“第三場第一局,開跑——!”
令旗揮下。
兩道拒馬橫杆猛地抬起。
白虎堂腳踢馬刺,神鳧馬一騎絕塵!
張浩然遠遠被甩在了後麵。
咦?
不對!
眾人很快發現,張浩然根本不是被遠遠甩在後麵,而是他根本就沒有開跑!
他騎著黃驃馬木立原地,宛如一尊巨大的石像,一動不動。
這是搞什麼啊?
這小子到底是呆了,還是傻了啊?
觀賽台上,胡總管在萬象賭坊賽馬場幹了大半輩子,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也愣怔了片刻,才想起來揮揮令旗,大聲呐喊道:
“比賽已經開始了,快跑啊——!”
張浩然一人一馬,紋絲不動安如山。
眾人目瞪口呆。
這不光是呆了傻了,更是聾了瞎了啊!
正在品茶的蕭常也不禁嗆了一口,眉頭緊鎖道:“這、這、這位兄台到底在幹什麼,白虎堂都已經跑了快三分之一了!”
三分之一……
張浩然雙目神光煥發,這才策馬開跑。
“噅噅噅噅噅噅噅噅——”
馬鳴風蕭蕭!
黃驃馬跑得奇快無比,令人難以置信。
一人一馬,奔騰如虎風煙舉!
神鳧馬雖然已經跑過了賽道的一半,黃驃馬卻以肉眼可見更快的速度在後方追趕。
兩者的差距正在迅速縮小,黃驃馬漸漸追上了神鳧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