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言真的是門藝術。同樣的一句話，換個語氣就是不同的意思了。顯然黃燕的話裏，一點要鼓勵程熒的意思都沒有。
舒窈不是很喜歡女生之間的這種小把戲。她漫不經心地打量了黃燕一眼，“說她胖？”
黃燕剛想回答，就聽她說道：“你就很瘦了？”
這一角落的氣氛瞬間凝固了起來，圍觀的人都不敢擅自開口。
舒窈是坐在座位上的，而黃燕雖然站著，可比起舒窈來，氣勢愣是少了大半截。
如果說程熒是微胖身材的話，那麼黃燕至多也就是個標準身材而已，和舒窈這種體型纖細且偏瘦的人根本沒法比。
黃燕氣憤地看著舒窈，她很想反駁，隻是她身邊的女同學不停地拽著她的袖子，大概就是不想讓她說話的意思。
“我比她瘦多了。”年輕氣盛的黃燕哪裏是她能夠勸得動的，越勸她反而越來勁了，“怎麼著？還不讓人說了。”她眼裏的怒氣不斷翻滾，在心裏不知道把舒窈罵了多少遍。
“既然這樣，那你來報鉛球吧。”舒窈扯了扯嘴角，櫻桃般的小嘴勾出了一個完美的弧度，“還有3000米也一起報了。畢竟減肥是女人畢生的事業，我想你也希望自己能夠變苗條吧。”
舒窈說話不緊不慢，一點貶低黃燕的意思都沒有，似乎是真的在認真建議一樣。她眼角眉梢裏都流淌著笑意，是陰天破雲而出的陽光，處處透著善意。
隻是這份善意，在黃燕看來卻是刺眼極了。
黃燕死死地盯著舒窈，最後她冷笑了一聲，甩手出了教室。
站在她邊上的女同學轉頭看了一眼走掉的黃燕，又看向滿臉冷然的舒窈，咬咬牙追了出去。
剩下的其他女生麵麵相覷了一番後，選擇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這渾水她們可趟不得。
程熒看得目瞪口呆，沒想到一向清清冷冷的舒窈同學戰鬥力竟然這麼足。等她們都走了之後，她忍不住伸手碰了碰舒窈的胳膊，“阿窈，你剛剛真是帥炸了。”
“咳。”李一鳴不得已咳嗽了一聲，借此刷一波存在感。
“班長，你難道不覺得嗎？”程熒理所當然地反問道。
她知道黃燕不喜歡她，話裏都是對自己的嘲諷，但她還是選擇了息事寧人。如果不是舒窈的話，她大概真的會報那兩個項目。
程熒骨子裏，是有些自卑的。
李一鳴笑了笑，看著舒窈的時候臉上滿是無可奈何的寵溺。因為程熒的話，他轉頭對她說道：“黃燕確實過分了，大橙子你以後別太忍讓她了。”
舒窈聞言也看向了程熒，見她認真地點了點頭，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校園欺淩一開始就是從言語羞辱開始的，因為受害人的怯懦，而讓加害人變本加厲。
怕程熒多想，舒窈沒有再繼續多說下去，隻是反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班長。我要報100米短跑和跳高。”舒窈收回視線的時候對李一鳴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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