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兄弟走了之後，包間裏又恢複了平靜。
周令行繼續給舒窈布菜，若無其事的樣子好像先前的小插曲都沒發生過一樣。
他足夠冷靜自持。
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也不過如此。
“你今天沒去上課？”舒窈冷不防地問他。
周令行點頭稱是，“阿越那邊有點事情。”
舒窈眉心微動，不知為何耳邊忽然響起了今天班裏的女生說過的話。
令神身材很好的昂，運動會他會參加的吧？
雖然舒窈不太明白身材好跟參加運動會之間有什麼必然的聯係，但還是不自覺地問出口了：“下個月的運動會，你要參加嗎？”
“沒有。”周令行搖了搖頭，毫不費勁地捕捉到了舒窈臉上一閃而過的失望之色。
對於這個答案，舒窈並不覺得意外，但她這會兒莫名就有點希望在賽場上看到他。
“你希望我參加？”周令行幹脆放下了手裏的公筷，好整以暇地看著舒窈。他尾音上揚，噙著笑意的眼神十分篤定。
舒窈既不點頭也不搖頭。隔著火鍋冒出的熱氣，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再度相撞。他的眼睛太過通透，她頓時就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不回答的話就是默認了。”周令行自說自話，他頓了好一會兒，身子微微向前傾，“那贏了的話，有獎勵嗎？”
他神情放鬆，黑亮的眼睛藏著認真，舒窈卻忽然笑了，“你想要什麼？”脫口的時候，她心裏隱隱有幾分忐忑和期待。
周令行大概知道舒窈看懂了他的心思，到了嘴邊的話又被他咽了下去。他想拿這種事情做賭注，便出聲道：“到時你陪我去個地方就行。”
“好。”舒窈意外之餘，幹脆利落地答應了他，“可我覺得，這些項目都難不倒你。”
“所以？”周令行無奈地搖了搖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破校記錄怎麼樣？項目你自己選。”舒窈目光炯炯地看著周令行。她倒不是故意為難他，隻是單純相信他的實力。
周令行絲毫不懷疑，他要是不答應的話，舒窈怕是會把剛才的話收回。但這本來也是她先提出來的，他沒理由不答應。
“都依你。”周令行含笑應下。他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看起來有多寵溺。
舒窈滿心歡喜，連去洗手間的路上，臉上都是掛著笑的。
紅樓連洗手間的裝修也很古風。因為剛吃過火鍋，舒窈先往身上噴了除味噴霧，然後才掬了一捧清水，輕輕地往臉上拍打著。清水從她臉頰滑了下來，落在造型別致的木盆上。
舒窈細致地擦幹淨臉後，從包裏拿出保濕噴霧在臉上噴了兩下。
等她弄完從洗手間出去的時候，就又是清清爽爽的小仙女了。
剛要朝前走，目光卻先觸及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下意識地頓住了腳步。
頭頂是暖黃色的過道燈，傅斯越隨性地靠在牆上，拿著手機擺弄著，不知道是在等什麼人。
直覺告訴舒窈，傅斯越等的人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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