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覺得我會成功嗎？”薛子涵驟然抬起了頭，滿含期待地看著舒窈。
月色之下，她沾染著淚水的清麗臉龐固然有幾分狼狽，卻也真摯無比。
“我不知道你會不會成功。”舒窈看著她，低低笑了一聲，“但我不希望你成功。”
“薛子涵，你值得更好的。”
不是說肖馳不好。
隻是他再好，不是你的，好也不好。
這句話帶來的衝擊力太大。
直到很多年後，薛子涵都會記得這個晚上的舒窈。
她穿著一身毫無攻擊力的白裙子，麵色柔和地對著自己說“你值得更好的”，眉眼盈盈的樣子美好得隨時都可入畫。
薛子涵終於明白，為什麼魏晉總是喊她小仙女了。
除了她，怕是沒有人擔得起這三個字了吧。
而此刻準備送薛子涵回家的舒窈，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又收獲了一枚腦殘粉。
她和薛子涵的關係原本算不上多好，但經過今天晚上的事情之後，兩人之間的關係一下就得到了質的飛越。
巷子裏的閑雜人等已經被清得差不多了，等到舒窈她們要走的時候，隻剩下周令行和魏晉還在等著了。
舒窈看了他們一眼，正好奇著呢，就聽說魏晉說了一句：“想蹭車的都已經打發走了。”
他洋洋得意地衝她們眨了眨眼睛，像是在討要什麼獎勵似的。
魏晉和周令行前不久都考了駕照。傅斯越雖然比他們還大一歲，但因為忙著比賽的事情，一直抽不出功夫去。而且看樣子，他好像也沒有要考的打算。
“都傷到哪裏了？”舒窈沒理魏晉，這會兒終於空了下來之後，就著急忙慌地觀察起了周令行的傷勢。
肖馳可是出了名的下手狠。她沒想到周令行的手腳功夫竟然不輸給肖馳，不過先前那個場景帥是帥，但很有令人心驚肉跳的能力，直到現在她仍然不可避免地有些後怕。
她抓著周令行的手看得認真，完全無視了周遭的人。
舒窈不知道，現在自己臉上的神情，在月色下看起來有多美好，怪不得古人會有夜裏挑燈看美人的舉動。夜晚的光線自帶濾鏡效果，少女精致的五官和滿眼的擔心，像是世界上隻剩下這麼一個人似的。
欺負單身狗沒人權還是怎麼著。
魏晉仿佛被喂了一嘴的狗糧，隨手拉起一旁的薛子涵就走，“大晚上的，你們兩個注意點影響啊，我先送涵姐回家咯。”
薛子涵猝不及防地被魏晉拉住了手。她被拽著走的時候，還不忘回頭去看舒窈，那模樣頗有幾分戀戀不舍。
熟悉薛子涵的人若是看到了這副場景，恐怕會覺得他們的校霸是被人掉了包。
舒窈不得不窘迫地收回了目光，快速地甩開了周令行的手。
剛才一時情急，顧不得其他，現在被人戳穿了之後她微垂著腦袋，一下子有些無所適從了起來。
“我們也走吧。”周令行低咳一聲，緩解了她的尷尬。
舒窈點了點頭，跟他保持了半步的距離慢慢往外走。
周令行卻好似因此不開心了，他回過頭，挑眉看向舒窈，“要不要回去脫了衣服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