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強提問的時候，孫渺渺正趴在桌子上睡覺。
她悶不吭聲地站了起來，不管徐強問什麼，她都表示一無所知。
程熒看她一眼，都覺得害怕。她倒不是怕孫渺渺陰冷的眼神，而是怕承擔不起光頭強的怒火。
徐強在重點班裏第一次碰到這麼明目張膽地和他作對的學生，他氣得不行，二話不說地教育起了她來。
很快，孫渺渺就被徐強丟到門口罰站去了。
因為這個小插曲，剩下的數學課上，班上的氣壓都很低。好不容易熬到下課，徐強看到老老實實在門外站著的孫渺渺，想過去勸她幾句。
可還沒等他走進，孫渺渺就轉身走了。
“孫渺渺牛掰。”程熒看到徐強怒氣衝衝的背影，忍不住感歎了一句。
在學生眼裏，勇於和老師作對的人，不管他做得對不對，當時的形象總是特別高大。
舒窈沒什麼情緒，她偏頭看了看孫渺渺離去的方向，淡定地從桌肚裏翻出了下一節課要用的書。
在班裏樹敵太多不是什麼好事。
孫渺渺，看起來可比黃燕厲害多了。
舒窈第二次看到陸杭之，是在他們的教學樓底下。
因為關茗月的緣故，她很慶幸南城一中的高一和高二不在同一個教學樓。現在看到特意在樓下等著她的陸杭之，她莫名有點不太舒適。
陸杭之明晃晃地靠在樓梯拐角的牆壁上，似乎篤定舒窈一定會從這裏走下來。
十月末的天氣早就已經帶上了涼意，他卻隻穿著一件知名品牌的白色短t，胸前繡著一排以紅色為背景的白色字母。下半身是淺藍色牛仔褲，腳踩白色複古運動鞋，看上去少年感十足。
“小學姐。”陸杭之轉身，微仰著頭看向台階上的舒窈。他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濕漉漉的樣子還真和小奶狗無二。
說實話，陸杭之的這聲“小學姐”和未來的“小姐姐”一詞有異曲同工之妙。加上他尚好的顏值攻擊，舒窈果不其然地愣了愣，下樓梯的腳步都慢了下來，“你找我？”
舒窈是和程熒一起走的。
因為程熒多問了她一道英語的理解，她們出來的算晚了，周圍沒有什麼別的人。
程熒正挽著舒窈的胳膊，這會兒興奮地拉得更緊了一些，飛快地帶著舒窈往下走。
陸杭之點了點頭，看著她們下來，很快就走到舒窈身邊與她並肩而立，“聽說你順利通過初賽了，恭喜。”
“謝謝。”舒窈點了點頭，好奇地多問了一句：“你為什麼不去？”
“因為我去了也比不過你啊。”陸杭之微微偏頭，爽朗地笑了。
他皮膚白，又長了一張令人反感不起來的俊臉，這麼笑起來的時候像是夏天迎麵吹來的涼風一般，令人倍感舒適。
現在的小學弟真是厲害了。
程熒怔忡了好一會兒，回過神的時候還在心裏默念了一句。
隻可惜，他的對手是舒窈。要是換做尋常的高中女生的話，隻怕這會兒已經忍不住要為他臉紅心跳了。
“你不用妄自菲薄。”舒窈隻是搖了搖頭，不為所動地對他說道，“餘朵老師說，你的琴彈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