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海明和那女孩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門外。
舒窈站在原地久久沒能回神。
庭院裏有風吹過，櫻花樹上的粉色長布條便隨風飄揚了起來，美不勝收。
然而這些景致卻都不在舒窈眼裏。
她微皺著一張俏生生的小臉，精致的眉眼也染上了幾多愁緒。即便如此，這樣的畫麵在過路人看來也是十分美好的。
好看的人，做什麼表情都是好看的。
周令行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他抬腳走到舒窈身側，目光定格在她臉上，“怎麼不進去。”
“我剛才看到關海明了。”周令行輕柔的低音落入舒窈耳邊的時候，她沒多想就把話說了出來。
“關海明？”周令行有些意外。
遇見關海明這件事本身，應該不至於令她情緒低落，除非
“嗯。”舒窈說話的時候忽然笑了一下，“還有他的小情人。”
她瞧著那個女孩有些眼熟，找到前不久在微博上看到的照片，才發現她是最近很火的一個網紅。
舒窈說完就把手裏拿著的手機遞給了周令行。
網紅甜栗？
周令行隻掃了一眼，就把手機還給了她。
“你打算怎麼辦？”她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冷，他不自覺地皺了皺眉。
舒窈搖了下頭。
她現在也沒有什麼太好的主意。
沈青君當初選擇嫁給關海明並不完全因為他是她的初戀。如果關海明是個窮小子的話，她一定不會嫁給她。
因為關海明事業有成，她篤定自己能夠繼續嬌奢的生活，即便舒克留給她們母女的遺產已經足夠她們過活。
沈青君和關海明那個得知丈夫出軌就精神崩潰的妻子不一樣，她是那種需要靠另一半來凸顯她的成功的人。
如果知道關海明出軌了，她或許會忍氣吞聲也未可知。
“你見過我母親。”舒窈忽然開口說道，“按她的個性，隻要事情沒有被媒體爆出來，她都可以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
她提到自己母親的時候，臉上的情緒起伏並不明顯，仿佛她說的隻是一個跟她毫無關聯的陌生人一樣。
周令行的心因此被揪緊。
母親本是一個很美好的詞，但在舒窈這裏，卻並不是這樣。
“如果不開心的話，你也可以當做沒有看到他們。”周令行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一向冷淡恣意的麵部線條都柔和了下來。
有些人個性淡漠，卻隻對一個人柔軟。
周令行，大概就是這樣的人。
“各人造業各人擔。”舒窈微微仰頭看向周令行，“她當初也是這麼對關茗月的母親的。”
挖人牆角的人，也該小心自己的牆角。
更何況，關海明這堵牆本就不怎麼牢靠。
“但你還是想提醒她。”周令行說話的同時更加心疼了起來。
舒窈沒有看上去的那麼冷漠。不管沈青君對她做了什麼，她的心裏都有她的位置。
但她願意跟他分享這樣私密的事情，他很高興。
“我會的。”舒窈對著周令行露出了見到關海明後的第一個笑容。
她琥珀色的眼睛裏麵隻倒映著他的身影，這種美妙的感覺令他愉悅的揚了揚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