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結束的這個暑假格外短暫,大部分的時間都用來學習了。
至少對程熒來說是這樣。
自從期末考試成績出來後,程熒就對學習充滿了信心。在徐強的補課班還沒開始之前,她就自己就報了個提分班,補課之外的時間,都泡在了圖書館。
薛子涵如願以償地收到了胡楊裏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整個暑假都奔走在各個國家,回來的時候給舒窈送了好些禮物。
南城作為火爐城市,七八月的天氣可是最熱的時候,從空調房裏走出去都需要莫大的勇氣。
春和別苑裏依舊保持著安靜。
裴鐸的巡回演奏會還在各個城市繼續著,舒宓工作日要忙著上班,隻在晚上才回家。
舒窈每天都在與鋼琴打交道,離肖邦國際鋼琴大賽隻剩下了三個月不到的時間,她比以往都更要努力地練琴。
琴房的門關得緊緊的,若是推門而入的話,一定能夠聽到流暢動聽的音樂聲。
接到沈青君電話的時候,舒窈正好在翻看琴譜。
“是我。”沈青君操著一口溫柔優雅的聲音,舒窈乍一聽到的時候,還不可避免地愣了一下。
距離沈青君上一次聯係自己,已經過去了一兩個月了。
舒窈幾乎無法想象她們兩個人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起聊天時的場景。麵對這樣的一個母親,她早就不抱任何希望了。
“找我有事?”舒窈說話間蹙起了眉來。
“有時間見一麵嗎?”因為兩邊的環境都很安靜,所以他們都能夠清晰地聽到對方的聲音。
但正因為這樣,舒窈就更覺得不敢相信,“我恐怕沒有。”
完全是拒絕的意思。
沈青君自然是聽出來了,但她並不覺得意外,反而笑著對她說道:“我想跟關海明離婚了。”
“我對你的婚姻不感興趣。”舒窈怔忡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回應道。
這不像是沈青君會說的話。就算她真的要跟關海明離婚,怕是也不會跟自己打招呼。
如今話裏話外居然透著想跟自己商量的意思,舒窈甚至懷疑打電話的人是不是沈青君。
“媽媽最近一直在想,我們為什麼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電話那頭的沈青君缺不打算就這麼放棄,她緊跟著就出聲道,“媽媽知道你不喜歡關家的人,但你知道,我也有我的苦衷”
“什麼時候?”舒窈從沈青君的話裏得到了不少的信息。一般來說,沈青君會說出這樣的話,一定有自己的目的。
舒窈也不是第一天跟沈青君打交道了,兩世加起來做了二十多年的母女,她很了解自己的這位母親。
如果不是有什麼目的的話,她不會找上自己。
“明天下午三點,我在星通廣場的咖啡館等你。”沈青君鬆了一口氣,連帶著聲音聽起來都輕鬆了不少。
“我會去的。”舒窈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她坐在鋼琴前麵,剛才的思緒被沈青君打斷,一時間都有些恍惚了起來。
上回關茗月跟舒窈說過沈青君和劉道涵的事情。
裴鐸後來也告訴她,劉道涵最近確實跟沈青君有所來往。劉道涵隻說是想了解下沈青君的近況,別的也沒有多說。
看沈青君的作態,或許還真的有點什麼故事也未可知。
舒窈正愣神著,琴房的門忽然被人從門外推開。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薛子涵踏著輕快的腳步走了進來。
她今天穿著一條淡粉色的短袖polo裙,長及膝蓋,露著線條漂亮的小腿。
舒窈這才回過神來,走過去在薛子涵身側坐了下來,“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薛子涵前兩天剛回國,說是打算休息一下拽著傅斯越去一趟喀納斯。
“怎麼你不化妝皮膚也這麼好?”薛子涵歪著頭,好整以暇地看著舒窈。
“說正經的。”舒窈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示意她有話直說。
“令神還沒聯係你?”薛子涵眨巴著眼睛,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這個話題對於舒窈來說是一個禁區。
月初的時候周令行飛去了舊金山,一開始舒窈還能收到他的消息,等他找到簡家人的時候,就忽然失去了下落。
舒窈聯係過周令儀,但周令儀起初隻說讓她別著急,到後來就開始閃爍其詞,甚至還讓她好好準備比賽,不要多想。
她跟周令儀的關係還沒親近到那個地步,問過幾次之後也就放棄了。
“嗯。”舒窈點了點頭,“魏晉最近好像跟阿令聯係上了,隻跟我說阿令現在挺好的。”
她說著說著又皺起了眉來,“你沒聽你堂哥和阿越說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