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岸被客客氣氣地請到了屋裏。
裴鐸的花園洋房因為他的到來,而變得不同尋常了起來。至少在舒窈看來,確實是因為沈岸的功勞。
他跟周令行有著明顯的不同,又有著些許的相似。後者也算是這個家的一份子,雖然話少但並不拘謹。前者話多一些,卻也能夠融入地很好。
舒窈跟沈岸不過隻見了兩次麵,他跟裴鐸閑話家常的樣子倒是很熟稔。
“我先前聽過裴叔叔的演奏會。”沈岸清朗的聲音帶著些許的笑意,入耳的時候十分舒適,“沒想到有一天還能這麼近距離地跟您接觸。”
“聽的是哪一場?”裴鐸試探地反問。
舒窈是不知道沈岸到底有沒有聽過裴鐸的演奏會,但聽裴鐸這麼問,便忍不住想笑。
好在沈岸也確確實實地答了出來:“是您在舊金山的那一場,去年九月。”
“來,喝點綠豆湯。”舒宓端著一碗托盤走了過來,給他們每個人都盛了一碗。
“謝謝。”沈岸主動接過綠豆湯,禮貌地道謝。
“你是在舊金山讀書?”裴鐸繼續問道。
沈岸剛喝了一口綠豆湯,當即放下碗回答道:“在ucsf學醫。”
舒窈聽到後也不自覺地愣了一下。
加州大學舊金山分校(uy of ia,san francisco)是加州大學係統中唯一隻專注於健康和生命科學的分校,是世界著名的醫學和生命科學中心。
這倒不是什麼,他們這些二代們的學校都不會太差。但令舒窈意外的是,沈岸學的專業。
所謂的“人不可貌相”大抵如此。
“怪不得你會在醫院裏見到阿令。”舒窈下意識地開口說道。
裴鐸對此更是意外,他轉頭看向舒窈,“你知道了這件事?”
“剛聽沈岸說的。”舒窈對上裴鐸的眼神,心想著果然他們所有人都在瞞著她,連裴鐸也是知道的。
“是我說的。”沈岸主動接過了話茬,“周令行看起來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客廳裏的氣氛因為周令行車禍一事的揭露,而變得不太尋常了起來。
舒窈轉了轉眼珠子,直接把話問出了口:“師父您為什麼也瞞著我?”
她不明白,如果隻是一個小小的車禍,為什麼要瞞著自己。除非真的如她所想,周令行是失憶了。要不然的話,舒窈真的就有些疑惑了。
“這你就得去問阿令了。”裴鐸抬了抬眉,也表示十分無奈。
“是他讓你們不要告訴我的?”舒窈聽了之後反而更是納悶。
如果是想瞞著她車禍這件事的話,周令行為什麼不跟自己家聯係?
任舒窈怎麼想,都想不到答案,陷入了更大的困惑之中。
“嗯。”裴鐸隻點了點頭,就再也沒有了下文。
“打擾了這麼久,我也該回去了。”沈岸很有自知之明,坐了沒多久之後就主動告辭了。
“以後有機會再見。”裴鐸抬頭對沈岸說道。
沈岸點頭回了個笑,“好的,叔叔阿姨再見。”
舒宓衝自家的侄女使了個顏色,“阿窈,你送送沈岸。”
“我送你。”舒窈趕忙起身把沈岸送出了家門。
八月初的南城依舊炎熱,剛從空調房裏走出來的時候便顯得格外地悶熱。
但夏夜美好的星空令人沉醉,在濃得化不開的夜色裏,星雲逐月,正是熱鬧的場景。
沈岸不時地偏頭看向舒窈。
月色下她清冷的臉龐宛如神祇,偏棕色的眼睛裏透著瀲灩的光。
她明明一點妝都沒有化,但隻要看她一眼,他就很難將視線從她身上移去。
“我是不是不應該告訴你周令行的事?”沈岸想到剛才在客廳裏的對話,忍不住出聲問道。
“與你無關。”舒窈隻是輕輕搖了搖頭,“很謝謝你跟我說了,要不然的話,我連他了車禍的事情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