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三頁 冷水
這是舒窈第一次麵對這樣的周令行。
雖說算不上咄咄逼人，但也確實比平常看起來更淩厲了許多。因為往常的他，隻會用這樣的態度去麵對別人，而不是自己。
再者，即便不提態度問題，周令行今天所提起的這個話題有些敏感。至少在舒窈看來，他一定是知道了什麼才會跟她這麼說的。
那麼他到底知道了什麼……
“其實我跟他很少來往，僅有的幾次你也都在場。”舒窈沉默過後，間接地回答了周令行的問題。
她不確定他是否對這個問題感到滿意，但看他微挑著眉眼的模樣，確實令她心慌了一下。
“我知道了。”周令行動了動唇，再自然不過地說道。
他說話的語氣像是在談論今天的天氣一樣，但舒窈知道，他的心情沒那麼好。
唯一值得慶幸的大概是，周令行沒有再提及孫煥卿了。
隻是舒窈沒想到，他會主動提起這次的舊金山之旅。
“你不繼續問問我車禍的事？”周令行問她。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的這句話，連服務員送上來的蛋糕，舒窈都沒有了什麼太大的興趣。
她擰著好看的眉頭，好半天才說道：“你想說的話，自然就會說了。”
舒窈從來不喜歡強迫別人，即便對象是周令行。
隻是這次的事情，實在太過詭譎了，她一時有些不知道應該如何麵對。
所以這個時候她能做的，就隻有順其自然了。
她的生活裏不單單隻有一個周令行，她還有她的親人、朋友和未完成的夢想。
“看來還是我魅力不夠。”周令行挑起了眉眼，看著舒窈的時候似有千言萬語未從口出。
舒窈輕淺地搖了搖頭，“你從不需要懷疑這一點。”
“對別人來說或許是這樣。”周令行像是被她的這句話取悅到了，勾著笑意的嗓音格外魅惑，“你和別的人不一樣。”
“我不過也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個。”舒窈多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解？”
這回輪到周令行搖頭了。
他專注地看著舒窈的臉，直到服務員拿著托盤走到了他們麵前，他才回過神來。
“你們老板在店裏嗎？”舒窈沒有再與周令行計較，轉而將注意力放到了她點的幾個甜品裏。
她看過菜單，如今不僅餐點一樣，連分類名字都和他們家一模一樣。
包括舒窈和馮如生想出來的時令特供，全都照搬不誤。
模仿到這個份上，也是夠不要臉的了。
“老板現在不在，您有什麼事嗎？”服務員沒見過他們，剛還在和同事感歎這一對璧人，見舒窈要找老板，不免有些好奇。
周令行嚐了一口奧利奧盒子，抬眼看向麵前的服務員，“我們沒什麼事，是你們攤上事兒了。”
本該是調侃的語氣，由他說來便帶了絲絲冷意。
“……”服務員瞬間啞口無言。
舒窈難得見到周令行這樣的一麵。
但她也隻怔忡了片刻，就對服務員說道：“你去過Sweet嗎？”
“去過……”服務員這才摸到了一點這兩個人的用意。
她有點慌張地四下看了一眼，像是在找他們的店長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