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就是因為太子殿下對九王的這些不同,導致了九王積怨已深,終有一日奮起反抗。同他的一母同胞的皇兄爭奪天下。
雪梨前世隻是個深門婦人,這其中的因果緣由,她知道的也並不多。她隻知道後來九王雲澈害死了十二皇子。而太子殿下登基後頒布的第一道詔令就是將九王雲澈處死。
那時滿朝文武沒一個人敢去替九王求情,犯上作亂已然是滿門抄斬的大罪,謀害皇嗣更是罪不容誅。可容遷卻敢,他同九王雲澈的交情素來深厚,頂著容王府滿門落難的風險,硬是進宮替九王求情。
後來又發生了許多事,直到雪梨一刀砍死了容時,又一頭撞在柱子上慘死。
如今又見九王,還是如此意氣風發,滿臉稚嫩的九王。平心而論,雪梨真的有些可憐他了。生在帝王家,死了都不得安生,還要背負千古罵名。
很明天九王殿下雲澈是硬要跟著容遷來的。他穿著一身藍色錦緞長袍,頭戴簪纓發冠,上頭還綴著兩顆圓潤鮮紅的南海珠子。踩著一雙玄色長靴,渾身透著一股子貴氣。
雲澈右手牽著一條半人高的狗子,險些沒被狗子絆倒。他伸袖隨意擦了兩把汗,伸肘搗了搗容遷的手臂,壓低聲音道:“喂,容遷!這位小美兒人就是小表妹?行啊你小子,眼光還真好。小表妹長的還挺水靈!”
容遷目不斜視,眼角的餘光卻將眼前的唐雪梨盡收眼底。雪梨今日穿了一身嫩黃色的曳地長裙。她年歲尚小,可卻初見幾分玲瓏身段。一張巴掌大的臉略施粉黛,便已然讓人過目不忘,見之忘俗。他遂清樂清嗓子,介紹道:“表妹,這位是九王殿下。”
雪梨睫毛輕顫,微微福身行禮道:“見過九王殿下。”
雲澈擺手隨意道:“哎,你不必多禮,既然你是容遷的表妹,也就是我的表妹。我這個人最是好相與,你不必怕我。”
聞言,雪梨心道:誰是你表妹?別往自己臉上貼金。
她又拿眼去瞟容遷,見他麵無表情,頓覺得牙疼。可又不好冷著客人,隻好將兩位貴客都請到了涼亭小坐。
雲澈是個閑不住的,他牽著大黃滿涼亭的溜達,邊遛狗邊玩笑道:“從前就聽容遷說他有個聰明可人的小表妹,如今一見果然如此。容遷誠不欺我。”
此話一出,雪梨險些噴茶,她捏著方帕子捂住唇角清咳了兩聲,心道:不會吧,怎麼會呢?容遷居然也會在外人麵前提她?難道她和容遷不是應該相看兩厭的嘛?
未待她過多思考,卻聽容遷淡淡開口,可卻不是同雪梨說的,他道:“殿下,你今日賴死賴活的要跟我來將軍府,不是想專門遛狗的吧?”
雲澈一聽,拍了拍大黃的狗頭,大黃吐了吐舌頭,撒開四隻蹄子自己下去玩了。他像一陣歪風似的斜過身上,貼在容遷的身旁坐了。兩手捧臉崇拜道:“容遷,你真聰明!我今日來還真的是有事情找你!”
雪梨一聽他們有事相商,自覺坐在這裏不合時宜,遂要退下。哪知容遷卻道:“無妨。”
“啊?”雪梨下意識的開口。
容遷斂眸,正色道:“你在這裏無妨,不必下去。”
雲澈臉上立馬露出一抹莫名的笑意。他瞅了瞅唐雪梨,又瞅了瞅容遷,對著容遷擠眉弄眼,詭笑道:“哎呀,咱們容王世子如今真是款款溫柔啊。怎麼平時都不是這樣的啊。”
容遷淡淡道:“你再多說一句,今日我可就什麼事都不幫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