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得不到便毀了(1 / 1)

“兄長覺得北明軒為何會突然轉變了態度?要知道他娶伊念瓊安,可就代表著他要向伊家低頭,當年之事雖不是什麼大事,但能讓一個王爺給我們這些小門小戶低頭的事情屈指可數。”

伊念瓊安勾唇冷笑,為什麼會低下這個頭,她已然想到。

每次伊念瑾安回來時,都會和家裏敘說一些朝堂形勢,一來讓家裏有所防備,二來也變著相的告訴家裏別參加黨爭。

可以說如今這慶國的形勢是伊念瓊安最不適宜嫁給北明軒的時候,先皇二十七個兒子,除卻早年夭折的八個,還有十九個兒子,十九個兒子中除卻如今的皇帝與他的同胞弟弟四王爺,便是還有十七個皇子覬覦著這高高在上的皇位。

而揚州伊家是每個皇子都想吞之囊中的肥肉,試問如今這個時機,北明軒迎娶伊念瓊安打的是什麼算盤?

伊念瑾安進宮前便與家中說過,切莫因為她入宮之事參與了黨爭或奪嫡之事,伊家萬不能成為任何幫派的後柱,包括皇帝與我未來孩兒。

當時尚是孩子的伊念瓊安並不懂長姐這一番話的意思,如今想起,長姐當年隻怕是不願父親和伊家成為眾矢之的。

得不到便要毀了,這素來都是皇家的手段。

伊念澤安沒有說話,隻是垂眸望著手中的杯子,這些年都未看透一個人,原來這一切都隻是設計,便是不在朝堂也難得自在,這一切功名又是圖什麼,少時的抱負便都算什麼!

“啪”杯子在手中碎裂,澤安看著手中溢出的鮮血,那紮心的痛感讓澤安的意誌清晰了太多,一拂袖將手上的手隱在袖中便準備離開。

“兄長去哪?”見澤安要走,瓊安快一步攔在他的麵前,仰目望著他的眼睛又道:“得不到便毀了這素來都是皇家的手段,皇上娶了長姐是第一步棋,容兄長為北明軒出謀劃策是第二步棋,兩步棋伊家都沒有動容,沒有表現,這一次是最後一步,皇上把最後的賭注壓著我身上,我也該高興不是麼?畢竟他們這麼看重我,最後才用我,兄長何故再去尋北明軒理論個一二,事已成定局,瓊安安心備嫁便是,隻是我想說的與當年長姐所說無任何差別,莫要因為我的安危而毀了整個伊家,以兄長與父親的才智,這樣的危局,想必是能解除的。”

因為瓊安是家裏最小的孩子,所以自小伊家家主與夫人便對她偏寵一些,十多年來可是任何苦都沒吃過,或許因為這些讓北明軒覺得娶了伊念瓊安,伊家就會是囊中之物。

“便是如此我就會放任你入火坑麼?瓊安,你要知道你與瑾安雖都嫁的是皇室之人,但你所嫁之人與她所嫁之人性格是截然相反的,四王府那就是一個火坑,作為你兄長我豈能放任不管?”眸中折射著瓊安十分冷靜的麵容,他知道他這個妹妹的性格隨了祖母的倔強,做出的決定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可盡管這樣,他作為兄長也不會真的放手容她胡鬧。

他在北明軒身邊,太了解北明軒這個男人了。

伊念瓊安沒有說話,隻是從腰間取出手絹,將伊念澤安受傷的手拿到了眼前,安靜的擦拭鮮血,然後包紮。

其實一切她都知道,隻是如今事已成定局,再如何說都已是徒勞,既然注定是一死,那便死的值些。

“兄長覺得我會害怕北明軒麼?他既然敢娶我,我伊念瓊安便敢嫁,伊家的兒女,素來都不懼惡勢力,自知兄長是為了我好,但如今的瓊安長大了,不願再做你們捧在手心裏的孩子了。”

幹淨的眸子閃現著澤安從未見過的堅定,細細一想,澤安覺得眼前這個妹妹已經長大了,再不會整日粘著哥哥姐姐了,她已然有了自己的想法。

天高任鳥飛,該放手容她自己闖闖了,就像當年瑾安一樣,說出那樣一席話,不知用了多少勇氣。

“待妹妹出嫁,兄長便娶妻吧,母親可是為此事操碎了心,過了二十的人了,如今尚未成家,這算什麼事嘛!”

胳膊環上澤安的腰,頭倚在他的胸膛,多久沒這樣的親密的舉動了,似乎很久了,似乎長大之後就很少擁抱家人了。

久違了的熟悉感,久違了的安全感。

“隻怕我的婚事,不光操碎了母親的心,就連你與瑾安也瞎操了不少心,年年不都要和母親商量著誰最合適麼?倒是難為了你不愛出門,卻陪著瑾安去出席那些宴會了,可有相中什麼人,不妨與我說說?”話中三分笑意,七分無奈。

兩個妹妹,瑾安愛動些,瓊安安靜些,各有各的好,各有各的長,都是他最愛,最疼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