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夜晚還是泛著微微冷風的,尤其是站在湖邊,那冷風更甚平常,本就有些感染風寒的伊念瓊安,今晚之後怕是更嚴重些。
因為……
因為北明軒和伊念瓊安就這樣大眼瞪小眼的站在湖邊幹站了許久,不上畫舫也不說一句話。
不知過了多久,伊念瓊安感到了身體的不適,側過臉輕咳了兩聲,繼而若無其事的轉過臉來,便是在這湖邊一直站著隻要不說一句話就好,看看風景,等著他們兩個回來。
湖麵上映著畫舫的影子,暖橙色的光芒亮在影子之上,大大小小都是極美的,湖麵上偶爾有幾個荷花燈飄過,竟不知那些荷花燈承載著多少少男少女對另一半的期許。
伊念瓊安暗道,月老今日可有的忙了,怕是忙中出錯才把我與他的姻緣牽在一起。
伊念瓊安又是兩聲輕咳之後,北明軒微微皺眉道:“伊念瓊安?”
“嗯?”聽到自己的名字,伊念瓊安下意識的應了一聲,隻是那應聲拐了個彎成了問。
“便是想與本王一直僵持的站在這湖邊吹冷風麼?”
寧願明日著了風寒也不願與本王共乘,身上這股子清冷傲勁倒是誰教的!
後麵帶著微微怒氣的話,北明軒沒有說,他知曉伊念瓊安是何樣的脾氣,便是剛見過一麵,她那身上給人的感覺便讓北明軒了解了伊念瓊安的脾氣。
寧願吹冷風也不願和他說一句話的人,這世界上怕再難尋出第二人。
也就是這個不願和他多說一句話的人,活生生的用清冷傲勁吸引住了他的眼球。
“王爺怕是誤會了……咳咳……我隻是……咳咳……隻是不善與人交際罷了……咳咳。”
伊念瓊安以袖遮麵,盡力掩飾自己袖子下的尷尬。
白天還是豔陽高照的,這夜晚倒刮起了冷風來,不過這冷風倒是沒擾了這些少男少女來南街相親與熱鬧的興致。
慶國不是一個很保守的國家,上至達官顯貴娶妻下至三教九流娶妻,除了自小結下親的雙方,其他的都講究一個兩情相悅。
在慶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是不做數的,婚姻的決定權在及笈的少女和已過弱冠的少年手上。
當然了,這樣的法製有好有壞,好在這樣的感情容不下側室的介入,不好便在形似於一妻製,讓慶國的百姓比前朝少了數倍不止。
女子不再待字閨中,可同男子一般出入人多之地,這樣的法製倒讓慶國逢年過節街頭多了許多歡聲笑語。
北明軒的目光自湖麵上收回,轉臉看向伊念瓊安,隨風揚起的長發夾雜著淡淡的茉莉花香,衣服雖穿的是高領,但仍未遮住頸上形似瓊花瓣的胎記,再想著她的名字與外間的傳聞,輕嗬一聲,倒還真是個如花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