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嗚滴嗚”救護車一路疾馳到醫院。
嚴司嶼焦急的趕來,看到嚴齊勳血淋淋的右手,神色變得緊張起來。
“發生什麼事了?”
這小子說好要來醫院看母親,怎麼成了被救護車送來醫院?
而且還是傷到了手!
“是紀由乃!我好心收留她,她把我的手指咬斷了!哥,快去把她找回來!我的斷指被她帶走了……好痛啊!”
嚴齊勳捧著手嚎叫不止。
盧佳給他做了簡單的處理,在一旁焦急的開口:“是啊嚴總,斷指越早接回去越好,拖久了會影響靈活度的!”
保鏢們行動很迅速,沒多久就將紀由乃給帶了回來。
嚴齊勳一見她,目眥欲裂得恨不得將她撕碎。
“賤女人!把我的手指交出來!”
紀由乃的嘴角還帶著一些血跡,目光渙散。
“手指呢?”嚴司嶼心煩意亂的拉過她的手,摸她身上的口袋。
紀由乃站著不動,啞聲問道:“你就不問他為什麼會被我咬斷手指嗎?嚴司嶼,你弟弟意圖玷汙我!”
“你胡說!你是我哥的前妻,我怎麼會動你?你以為你是天仙啊?”嚴齊勳瘋了似的咆哮,“分明是你說不想離開嚴家,隻要能留下,付出什麼代價都可以!勾引我不成就咬斷我的手指!”
不想離開嚴家?勾引?
這幾個字像是錘子敲打過來,打得嚴司嶼胸口一陣鈍痛,眼睛逐漸泛起猩紅。
眼前閃現過紀由乃為了錢賣笑的畫麵,不檢點的女人,為了錢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紀由乃從麵前男人的眼神裏看出了他的輕視,可恨的是她的心竟然還會有痛意。
她倔強道:“隨便你信不信,我習慣了。”
“手指到底在哪裏?”嚴司嶼決然下著最後通牒,“別忘了我說過的,想想你爸媽。”
紀由乃僵滯的身子顫了下。
嚴齊勳暴躁地說出令在場之人震驚的話。
“在她肚子裏!我看到她吞下去了!”
他目露癲狂的舉著短了一截的食指,因為激動,血再次浸紅了紗布。
“哥,我的手指必須快點接回去!這可是彈鋼琴的手!還不趕緊取出來就沒用了!我不想變殘廢!”
嚴司嶼自然站在弟弟這邊,吩咐保鏢將紀由乃押進手術室。
紀由乃一抬頭看到了盧佳,以及她眼裏幾乎不再掩飾的惡意。
紀由乃眼裏滿是慘淡,甚至大概能猜到自己等會的結局,隻怕是有去無回。
路過嚴司嶼的時候,她終究還是忍不住說道:“別讓冉繪兒再接近你母親……”
嚴司嶼皺眉,“這個時候你居然還在挑撥離間?”
“怪我,又說錯話了。”紀由乃笑了,笑出了淚花,身體止不住的抖動,“那我祝你和冉繪兒,百年好合。”
嚴司嶼聽這話怎麼都覺得不對味,紀由乃說好話更令他來氣。
“為了壓過你做的那些醜事,我已經在網上公布了和繪兒訂婚宴的日期。”
紀由乃眼前開始克製不住的模糊。
不是因為他要訂婚,而是終究不甘心,要背著不屬於自己的罪名死去。
如果當初不是她堅持要嚴老夫人做徹底的治療,冉繪兒和盧佳也不會有下手的機會。
這算不算她對嚴老夫人的虧欠?
走到門口時,她忽然停下轉頭開口:“嚴司嶼,之前我不懂,在天台上你為什麼要救我?”
“可現在我終於知道了,你是不想我死得太容易。”
“你曾經愛過的那個女人,真的很痛,你開心了嗎?”
“假如時光能重來一次,我再也不想遇到你。”
說完,紀由乃就頭也不回的走進了手術室。
看著她消瘦的背影,嚴司嶼有些莫名發慌。
他不自覺的撫了撫心口,感覺有什麼流失了,再也找不回。
“啊——!”
紀由乃的慘叫忽的穿破手術室的大門,隨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