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時建沒回來時, 薑沈樂還是王者。
回來後,就成了王八。
她們三人把醉得跟一灘爛泥似的薑沈樂抬進家門時,薑時建跟歐陽女士正在客廳裏看電視。
薑雨跟薑沈歡很自覺地丟下二郎神,並排站好, 隻有戚然還傻愣愣的拉著二郎神已經癱倒在地的半邊手。
“去哪兒回來了?”薑時建冷靜的目光在女兒跟兒子臉上掃過後, 再停在戚然身上。
戚然低著頭,沒對上他視線。
歐陽女士繞過沙發來到薑沈樂身邊, 看著他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 她伸手探了下他的鼻息,回頭調皮道:“老公, 還活著。”
薑雨憋著笑, 臉都憋紅了。
平日裏,二郎神被教訓得最多。雖然她二哥很皮很會搗蛋很能反抗, 可終究是自己生的兒子,歐陽女士還是很心疼他的。看二郎神如今這幅模樣,加上之前自作主張在家弄派對的事, 薑雨一頓臭罵估計不會少。
每回一到二郎神闖下大禍的時候,歐陽女士總會弄點笑話逗薑時建開心,用來緩和二郎神受罰的力度,每每都有效。
薑時建:“你們倆先回房,薑沈樂就讓他在這兒睡一晚。”
薑雨身子往戚然方向擺,小心翼翼看了眼薑時建跟歐陽女士,小聲:“那個......”
歐陽女士看她,目光是前所未有的認真:“小雨, 回去。”
“好吧。”薑雨回頭,跟戚然說了拜拜,然後一步三回頭的跑回了房間。
客廳裏隻剩夫婦兩人還有醉生夢死的他們的好兒子,還有戚然。
戚然轉身正欲要走,薑時建看他:“小然,你還記得叔叔嗎?”
戚然低著頭,快速轉身出去,關門。
聽到隔壁對門的關門聲,歐陽女士的長歎才落下。“那孩子——“
薑時建噓了一聲,歐陽女士看他:“我就不信你不惦記著。你幾次夢裏都叫他名字.......”
薑時建眼裏帶了淚光,他咬住牙,不讓自己露出一點悲傷的情緒。“都過去的事了,你也別想太多,日子還是要向前看。”
歐陽女士笑,“這話應該是我要跟你說的,不知道誰好幾年前都還在找那孩子。”
薑時建起身,看了眼地上的薑沈樂,冷峻道:“回去睡吧。等會兒你拿根繩子綁著這小子,別讓他明早等不到咱們就跑了。”
“會不會嚴重了點?”
薑時建冷笑一聲:“這點算嚴重嗎?家裏這麼多貴重東西,公司的私密文件也在房裏,就放我辦公桌上,門也沒反鎖。這小子一聲不吭就帶這一堆人進來,學生無業人士都有,還藏了那種東西在咱們家——要不是有監控……這要是出了什麼事,我——”
他恨恨的指著薑沈樂道:“這小子就是欠揍,先給他睡醒了,我明早再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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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薑雨早早就起床,在客廳裏邊逗貓邊等二郎神醒來。
說綁也不算是綁。歐陽女士用繩子把他手跟房門拉手綁了一起,一起身就有動靜。
二郎神開始動身時,薑雨就興奮了。
“爸媽,他醒了!”
薑雨端端正正坐好,看著薑沈樂茫然起身,又茫然看著手上的繩子,再茫然看著自己身下的地——
“我艸!”
“薑雨,你昨晚就把我扔這兒啊?”
薑雨笑著聳聳肩:“我沒那麼大權利,是爸爸媽媽讓我跟大哥這麼做的。”
薑沈樂在聽到爸爸媽媽這四個字時,腦子終於清醒了點。“爸媽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