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的警車就停在院子裏,這讓我們惴惴不安,覺得他們是專程來抓我們幾個的。
兩個警察看了看我和文闖:"你們是張老師的學生?"
我們兩個點了點頭。
警察指了指我說:"你先來,另一位小同學等一會。"
然後,我被帶到了村長辦公室。
警察讓我坐在椅子上,其中一個開始問,另一個在本子上記。
那些問題無非是,最後一次看到張老師是什麼時候,當時我在幹什麼,平時張老師和誰有矛盾之類的。
這些問題我都不能說實話。說實話肯定得把我抓走。
因為最後一次看見張老師的時候他已經死了,而且,平時和他有矛盾的,也就我們幾個經常挨揍的學生。
於是我開始瞎編亂造:最後一次看見張老師是上星期,當時正在上英語課。平時張老師熱心教育,也不怎麼出校門,所以,要說有矛盾,還真說不好。不過,我聽說我們學校的校長不大地道。在學校蓋了一座塔。花了不少錢。可是張老師的宿舍玻璃壞了都不給換。張老師應該挺不滿意的。
做筆錄的兩個警察連連點頭。然後,問了我的名字,讓我簽上字,放我出來了。
我剛走到門口,聽見裏麵喊:"姚文闖同學進來一下。"
這時候我正從辦公室出來。正好和文闖走了一個對臉。我忽然心中一緊:"我們兩個萬一回答的驢唇不對馬嘴,引起警察的懷疑怎麼辦?"這時候,我真想拉住文闖,先和他串串供,但是警察在屋子裏麵看著,我隻好一個勁地擠眉弄眼,眼睜睜的看著他進去了。
王二和姚媒婆正在拉著張老師的老母親說話。
我看見這老太太白發蒼蒼,傷心欲絕。不由得覺得很可憐。
我聽見王二對她說:"老太太,你兒子不見了,找警察這麼亂問沒有用,你就認準了校長,天天到門口找他。過幾天他受不了了,肯定想辦法給你找兒子,找不到就不走。最後實在不行了,就找他要錢,不給就鬧。什麼?你不知道校長住哪?這沒問題,明天我帶你去,不過有一樣你可得記住了,千萬別說是我說的。"
我把王二拽到一邊,小聲說:"你怎麼這麼損呢?張老師不是你弄走的嗎?你讓人家找校長,這不是騙人嗎?"
王二直瞪眼:"大侄子,你可別冤枉人啊,我從來沒見過什麼張老師。"
這時候,村長辦公室的門被推開,文闖一身輕鬆的走出來。
我緊張的走過去。文闖:"你怎麼說的啊,沒有把我供出來吧。"
文闖擺擺手:"哪能呢。我告訴他說,我已經逃學很久了,然後反問他,怎麼?張老師失蹤了嗎?"
我說:"這就完了?那你怎麼在裏麵呆了這麼久?"
文闖說:"我說了這話之後,兩個警察叔叔就開始批評教育我,說什麼好好學習的重要性,囉裏八嗦跟你爸似得。一直說了這麼久,好容易把我放出來了。"
這時候,我懸著的一顆心已經放下來了。我看看院子裏的警車,心想:"要是實在不行,就把青爺供出來。反正人不是我殺的。"
王二拍拍我:"走吧,咱們回家。"
我和王二兩個人慢悠悠往家走。
我想著村委會裏麵的警車,始終惴惴不安。
王二看出來我滿腹心事,對我說:"別發愁,無憑無據,沒人懷疑你,更何況,大夥都知道張老師瘋了,沒人知道是你弄死的。"
我點點頭:"有道理。"但是一秒鍾之後我反應過來:"二大伯,我什麼時候弄死他了?這事跟我可是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二大伯搖搖頭:"你怎麼說也算是個從犯。"
我說:"您老人家可不是從犯,反正最後一個看見張老師的是你,把他屍體處理掉得也是你。要是漏了陷,你也別跑。"
我們兩個就這麼嗆了一路。
最後我問二大伯:"你說張老師,好好地怎麼就變成僵屍了呢?"
王二說:"我看過他的屍體。張老師身上有傷口,而且是新傷,要是我猜得沒錯,應該是被學校裏麵的老祖宗給咬了。"
我問王二:"學校裏麵的那個老祖宗到底是誰?是文闖媽?"
王二搖搖頭:"我不知道。"
我歎了口氣:"文闖這小子也真夠晦氣的。本來沒媽,後來有了媽可惜是死的,到現在忽然又變成該死不死的。"
二大伯拍了我後腦勺一下:"小五讓你背古文把你背傻了吧。舌頭捋直了說話。"
我嘿嘿的笑了一聲。
這時候,已經接近王二家了。我想起他家的地下室,就不由得想起青爺家的地洞。本來就對王二家反感,現在基本上是恐懼了。
我問他:"為什麼那個道士挖的地洞和你家那麼像?你們兩個是不是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