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墳外麵的林子陰暗潮濕,林子外麵的村子也好不到哪去。果然如豬先生所說,這裏有一塊石碑,上麵寫著姚家墳。
王二湊過去,仔細看了看石碑,回過頭來,一臉驚訝的說:"這石碑,好像不是刻上去的。"
我奇怪的問:"不是刻上去的?"
王二讓出一個位置來:"大侄子,你自己來看。"
我湊過去,仔細看那塊石碑。石頭很普通。甚至打磨的不是很光滑,字是凹進去的,裏麵抹了紅漆……等等,好像不是紅漆,這個顏色,有點像是血。
我不由得心中一驚。鼻子湊過去聞了聞,一股血腥味傳到耳朵裏麵來,石碑上抹得,果然是血。
血液一旦抹到石碑上,不出三五天。就會發紫變黑。然而這塊石碑,仍然能保持著紅色。隻能說,最近幾天,曾經有新鮮的血液抹上去。
我正在驚歎的時候,忽然看見"姚家墳"這幾個字好像也不大對。字很大。仔細看的話,我能看見上麵的斧鑿之痕。這些痕跡,不像是斧子,錘子鑿出來的,倒像是指甲生生撓出來的。
我看看王二,顯然他也有這種想法。
我不由得擔心:"這裏麵住著的,難道真的是僵屍?"
王二的臉色看不出來是喜是憂。他伸手從懷裏掏出來一把鎮屍符,分給我們幾個:"拿著拿著,防個身。"
我們接了鎮屍符,接下來就該往村子裏麵走了。
這時候,太陽還在,但是照到村子裏,似乎也有些有氣無力。
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什麼,我總覺得,裏麵有一股氣流湧動,把太陽隔絕開來。
街上一個人也沒有,靜悄悄的。可是我現在寧願讓他有兩個人,哪怕是僵屍呢?現在一個人也看不到,並不代表我們是安全的,隻能說明,我們不知道危險在哪裏。
我們幾個人走在村子裏的街道上。居然誰也沒有發出聲音。木夯開了一路的玩笑,這時候也乖乖地閉上了嘴。
王二問豬先生:"那個姚二姐,她的家在哪?"
豬先生茫然的看了看:"當時天黑,我沒有看太清楚,不過。應該就在這附近了。"
我們幾個正在幫著豬先生回憶,忽然,文闖喊了一嗓子:"奶奶,你去哪?"
姚媒婆像是著了道一樣,一步步向前走過去。
我看見她所走的方向,正是一座院子。
恰在此時,豬先生也說道:"好像就是那一家,就是姚媒婆走過去的那一家。"
道士歎了口氣:"看來,姚媒婆和姚二姐,果然有什麼關係。"
王二嘿嘿笑了一聲:"兩個人長得幾乎一模一樣,能沒有關係嗎?"
豬先生回頭問:"照這麼說,姚大媽真的有個女兒?"
王二嘿嘿笑了一聲:"是不是女兒,那可不一定。"
我們到這裏來,不知道吉凶,當然不能任由姚媒婆獨自走到院子裏麵去。大家小心翼翼的捏著鎮屍符,慢慢的跟上去。
這個院子很寬敞,但是被大樹遮擋了陽光,顯得陰暗潮濕。
我們跟著姚媒婆走到屋子裏麵去,發現裏麵並沒有人。
姚媒婆身子在輕輕的發抖,嘴裏喃喃自語:"這是我家,沒錯,是我家。"
豬先生指了指一個小門說:"昨晚上我就是在那裏睡得。"
我順手把門推開,向裏麵望了一眼。
這一望可了不得,隻見裏麵放著一口黑漆棺材。空洞洞,直愣愣的立在那裏。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這棺材長著眼睛,此刻正在死死地盯著我。
我連忙倒退一步,把門關上了。
可能是我表現得太過於慌張,被王二看出了端倪,他問我:"怎麼了?"
我定了定身,待身上的冷汗稍微落下去一點,指著那小門說:"裏麵有一具棺材。"
王二不滿的說:"前些陣子去亂葬崗刨墳的勇氣哪去了?一具棺材就嚇成這樣,我還以為裏麵還有僵屍呢。"
一邊說著,他大搖大擺的走進去了。
幾秒鍾之後,他出來了,對我們說:"棺材裏麵沒有人。"
不隻棺材裏麵沒有人,我們在院子裏麵前前後後找了一圈。始終沒有看見人影。
道士提議分頭在村子裏找找。
王二想了想:"這樣是不是不大安全?"
道士說:"二哥,我知道你擔心什麼。這樣吧,咱們兩個人,各領一隊人。天黑之前,在姚二姐家回合。二哥,不能再拖了,萬一這些人真的是僵屍的話,天黑之後,恐怕更危險。"
王二想了一會。隻得點了點頭。
我們很快分成了兩隊。道士帶著文闖、青爺,姚媒婆。王二帶著我、木夯、豬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