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眼睛之後,才發現剛才的一切隻是一個夢而已。
然而,道士神色嚴肅的說:"天下,你剛才夢見什麼了?"
我見道士說的慎重,不由得有點惴惴不安:"怎麼了?我說夢話了?"
道士搖搖頭,隻是問我:"你夢見什麼了?"
我把夢中的情景說了一遍,大家聽得都目瞪口呆。
我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疑惑的看著大家:"怎麼了?"
道士問:"天下,你不覺得這個夢,有點熟?好像在哪聽說過一樣。"
我拍了拍腦袋:"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哎?獨眼龍,黑棺材,板車,黑貓……這不是二悶小時候見過的嗎?"
道士一臉嚴肅。鄭重的說:"天下,你就是二悶。"
他老人家這一句話差點讓我摔在地上,我開始呼天搶地:"道士,你有譜沒譜啊,我怎麼成了二悶了?我是王天下啊。你的意思是說,我是這小子投胎來的?天呐……我……"
二悶在我心中絕對沒有什麼好印象,一時間,我真的有點不能接受,開始語無倫次了。
幸好,王二又加了一句話:"道士不是那個意思。你不是二悶投胎來的。他的意思是,你在剛才的夢中,是二悶。或者說。你剛才看見的東西,經曆的東西,是二悶經曆過的。"
我疑惑的看了看道士,道士點了點頭:"是這個意思。剛才在那開白布上麵,應該是二悶的魂魄。很可能是當年二悶上三悶的身,不小心留下的。他們是兄弟。所以魂魄很容易融合在一塊,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三悶才變得呆呆傻傻。"
我扭頭看了看三悶,這小子眨巴著小眼聽著,一臉的精明。和之前簡直判若兩人。
道士問我:"你在白布上麵發生什麼了?我們幾個在外麵,看見你把二悶的魂魄碎片吃了。應該也因為這個,你看到了二悶當年經曆的事。"
我大吃一驚,惴惴不安的說:"我把二悶的魂魄吃了?"
雖然還有諸多疑惑未解,但是好在已經風平浪靜。
三悶這時候可精明的了不得,和我們客氣了幾句,就匆匆向村委會趕過去。看來,這小子是為了保住黨籍。
三悶媽對我們千恩萬謝,一定要拉著我們吃飯。反正我們也沒什麼事,就紛紛坐在飯桌旁邊等著。
王二問我:"大侄子,獨眼龍拉著板車走的那條路你還記得嗎?如果兩次去的是同一個地方,沒準咱們能把木夯給找回來。"
我使勁想了一下,點點頭:"應該能記得。"
王二連連點頭:"這就好,這就好。"
我想了想,忍不住對王二說:"剛才在夢裏,我看見棺材裏麵那個女的,特別麵熟,但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她是誰。我覺得應該和咱們家挺熟的,咱們如果救木夯,也得把她救回來。"
王二點點頭,繼而又很沒有自信的說:"這麼多年過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活著。"
不知道為什麼,聽了王二的這句話,我忽然心裏像是被大錘子重擊了一下。隻覺得這個人不能死。對我很重要。
道士看我眉頭緊皺,苦苦思索,拍了拍我的肩膀:"天下。你別發愁了,咱們雖然還沒有把木夯救回來,也沒有把你爸治好,但是,咱們知道的越來越多,距離成功應該也快了。"
我點了點頭。
一時間,三悶媽已經把飯做好了。我們幾個圍在桌子周圍,老實不客氣的吃了起來。
一邊吃飯,我一邊對王二說:"二大伯,咱們也別光顧著找木夯了,我爸的病怎麼辦?聖人那幾本書,你看了嗎?"
王二吃的一張臉埋在碗裏,含含糊糊的說:"看了,不過暫時還沒有什麼頭緒。等把這裏的事情弄清楚了,咱們一塊研究研究。"
等我們幾個酒足飯飽,紛紛抹了抹嘴,站起來。
王二說:"中午了,天下,你媽也該醒了。咱們走。"然後,他向三悶媽打了個招呼,就帶著我們走了。
豬先生家大門敞開著,我媽果然醒了,正由豬太太陪著,坐在院子裏麵曬太陽。
忽然,我全身像是被電流擊中了一樣,指著我媽叫道:"是她,是她,是我媽……"
其餘的人像是看神經病一樣看著我。
王二拽了我一把:"天下,你別發傻了,那當然是你媽。大家都知道。你在這喊什麼喊。"
我激動的語無倫次:"不是這個,我說的不是這個,是棺材裏麵的……二大伯,棺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