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出去幹活了。然而,我們幾個人卻留了下來。
事情很明顯,道士和王二打算讓這五個重刑犯幫文闖練功。而在這五個重刑犯看來,我們幾個不懂事的這是在找揍。
於是,一場大戰爆發了。
文闖身手很好,但是卻死活不出手,反而站在那裏挨揍。直到被人七手八腳得按在床上,他才忽然大叫了一聲,一腳將一個大漢踹飛了。
文闖雖然大發神威。但是我聽得出來。他身上的屍毒並沒有發生變化。文闖還是文闖,剛才那一腳,純粹是靠自己的拳腳做到的。
道士很不滿意。歎了口氣,搖搖頭說:"二哥,當初咱們錯了,不應該讓他先學拳腳。現在他忍不住出手,這幾個人根本不是對手。如果他一點拳腳都不會,潛能早就被逼出來了。"
王二也歎了口氣:"算啦,走一步看一步吧。"
這些重刑犯果然是亡命徒,被文闖踢飛一個之後。其餘的人並沒有罷手,而是繼續對文闖拳打腳踢。
不過,文闖身手極佳,隻是幾分鍾的工夫,這些大漢就個個躺在地上。動彈不得了。
等我們打完架之後,獄警過來看了一次,不過,他什麼也沒說,搖搖頭又走了。
這場大戰之後,那五個大漢再也沒有惹我們的意思。王二見他們整天對我們畏畏縮縮,於是跟黑狗說了一聲,打算換一間宿舍,再找幾個狠角色來。
黑狗沒有表示任何異議,答應我們,明天就辦。
當天晚上,王二和道士又早早的睡著了。我和文闖盤著腿,坐在床上用功。
我一邊練功,心裏一邊忐忑,因為我們所練的東西,全是道士和王二自己搞出來的。
也就是說,他們兩個看了一遍聖人的書之後,結合自己的領悟,總結出來一套理論,而把理論付諸實踐的重任,就落在我和文闖身上了。
我進展很慢,因為我擔心真的會走火入魔。不可救藥。然而,文闖卻很勤勉,恨不得一天當三天用。
後來我想明白了,他所練的功夫。和僵屍關係密切,一旦練成了,說不定可以救了鳳凰。難怪他這麼拚。
我悠悠的歎了口氣,在夜色中,慢慢閉上眼睛,然後,讓魂魄從身體裏麵爬了出來。
這一套我已經玩得很熟了。隻要閉上眼睛,就能讓魂魄輕鬆從身體裏麵爬出來。
王二交代說,我這兩天的目標,是在幾丈之外把對方的魂魄抓過來。至於具體的方法,卻要我自己領悟,這實在是有點扯了。
我的魂魄從身體裏麵出來之後,慢慢的走到那幾個大漢床前。
我發愁的在這裏亂轉,思考著,怎麼樣才能隔著幾丈遠把魂魄抓過來。
忽然,那種奇異的感覺又來了。是那隻眼睛。
我驚慌失措,連忙向自己的身體跑過去。
沒想到,等我一轉身,忽然發現,我的身子正睜著眼睛,死死的盯著我。
我不由得站住了腳步,兩眼直勾勾看著我的身體。
那個眼神很陌生,絕對不是我的。顯然,它知道我在哪,正在玩味的看著我。那意思很明顯:我看你怎麼辦。
我盯著那雙眼睛,心裏慢慢的發虛,我感覺這雙眼睛胸有成竹,好像根本不在乎我的反擊。
我站在那裏,猶豫不決。如果這雙眼睛真的來自老東西,我根本沒辦法出手,出手也是白搭。
足足十幾分鍾,夜裏靜悄悄的。我的魂魄站在宿舍中央的空地上。終於下定了決心不管這是誰,先衝上去咬兩口再說,不能辜負了噬魂的名號。
我這樣想著,一步步向前挪了過去。
我的身子一直側著是為了方便逃跑,隻要對方有什麼異動,我要在第一時間跑出去。
然而,我剛剛走了兩步之後,那雙眼睛忽然一瞪,像是在威脅我一樣。
我心中忐忑,頓時不敢再動彈了。
這時候,我聽見腦後咚的一聲悶響。
我嚇了一跳,連忙回頭看。這時候發現,原來是那天曾經被我揪住魂魄的大漢。這小子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從床上坐了起來,又重重的砸下去,腦袋磕在床板上,發出一聲悶響。
然而,等我再回過頭來的時候。我發現我的身體恢複了正常。兩隻眼睛緊閉著。像我之前爬出來的時候一模一樣。
剛才的動靜已經把其他的人都吵醒了。我連忙走過去,爬回到身體裏麵。
我站起來,恢複正常,上下動了動胳膊,揉了揉眼睛,沒有發現任何問題。而那灼熱的目光,也不見了。
這時候,我發現宿舍裏麵有些熱鬧。我回頭,看見一大幫人正在圍著剛才的大漢。